“原来是郝大人,”范军对郝尚书抱拳,听完了郝尚书的来意后,言语淡定又随意,“陛下让我缴获了一批金银,这不,刚入库呢。”
顿了下,他补充道:“是陛下的私库,金银未到前,陛下就叮嘱,要在下记得去问一问郝大人,还欠多少银子。”
他一板一眼,说话完全没有起伏:“我这边申请,拨给您。”
郝尚书:“……”
这这这,每个字感觉信息量都很大的样子啊!
缴获,私库,欠多少银子……
等等等等,不会是在警告他别贪吧?不会吧不会吧?他可真没贪啊!
但是,但是!
郝尚书想到陛下那意味深长的样子,表情更是愁苦。
谁家搞登基大典去私库拨银子,还是找天龙卫指挥使拨不是找户部拨!
这不是嫌命长吗?
郝尚书对范军打哈哈:“想来是有什么误会,误会,老夫这就去找陛下问问。”
他就说,怎么这几天总能感觉有人在暗搓搓盯他!
原来是陛下觉得他贪了吗?!
郝尚书二话不说地就去面见陛下了。
别说,他来得还真不是时候,怀邻溪正在和一堆大臣们讨论奏折。
因为还没举办登基大典,怀邻溪也懒得在这语言半通的情况下提前上早朝,干脆就只是召见大臣挨个处理事物。
不重要的也都尽量下放了。
郝尚书来之前,正好有个倒霉蛋,写了一封又臭又长的奏折,又恰好在怀邻溪看了诸多奏折后不耐烦的时期。
于是大家听见他们那清冷出尘的陛下,用那一贯听不出什么大情绪的声音,略带一丝疑问地,问大臣:“爱卿看看。”
他将奏折扔到大臣怀里,紧接着声音淡淡:“爱卿这是不想对朕说人话,还是想对朕说的话太多了,舍不得精简?”
他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本来靠系统翻译处理文件就慢,这在召见了大臣们来处理事物的时候,这份又臭又长的奏折,差点让他现出文盲的原形。
他盯得太久了。
系统翻译需要一定时间,系统翻译出来后给他总结需要一定时间,他通过翻译思考又需要一定时间,本来就沉默的君王这下更是沉默,让大臣们都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更妙的是,等系统翻译完后,呃了一声:‘宿主,这好像……是弹劾奏折?’
前面一堆拍马屁,后面弹劾某某某怎么怎么,别说系统,怀邻溪都懵了。
等回神时,意识到自己耗费太多时间了,为了自己形象,他干脆就顺势小发雷霆了一下。
那位臣子听完怀邻溪的话语,忙不迭地跪下,本来嘛也没啥事,折子又没出错,格式什么的也没错,认个罪就行了,还能揣摩出陛下的一些性子,何乐而不为?
奈何……
礼部尚书郝仁就这么水灵灵地闯进来了。
他进来的时候,恰到好处地听到了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说的这句阴阳怪气又饱含深意的话语,心肝巨颤。
完蛋,来得不凑巧,只能使出绝招了!
他直接就是一个滑轨,在怀邻溪刚刚侧头,没做出反应的时候,二话不说地就匍匐在地,中气十足地……
喊冤。
“陛下!!!微臣冤枉啊!!!”郝尚书一把鼻涕一把泪,“微臣没贪,微臣真的只是想按礼制办好登基大典啊!”
“求陛下明鉴!”
还在试图揣摩陛下的臣子们:“?”
还在想怎么轻松干活的怀邻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