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况升一愣，没想到蒋筝的话跟司昭南会如出一撤。

蒋筝的心思很少有人猜得透，但从他一往的做事风格来看，越平静，他越胸有成竹。

这时，有人在外面轻轻的敲门，卢况升不耐烦的问了句：“谁？”

门推开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妙龄女子站在门口，正是财务总监肖婉婷，往里面瞟了一眼，说：“你们3个在一起，不会是在说谁的坏话吧。”

肖婉婷进公司不过5年，在莫长坤和卢况升面前算是晚辈，但在她心里，都是打工的，不论是先她进来的高管，还是普通的工人，都没有什么辈份之分，除了对霍光宗有上下级的尊敬外，对其他人的口气都很随意。

莫长坤素来看不惯她，觉得她不过是个以姿色取胜的人，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好在分管的版块不同，平时的接触也少，就懒得理她。

蒋筝说：“无聊，所以出来坐坐。”

肖碗婷打趣起来：“无聊也是你自找的，老爷子那么漂亮的女儿你看不上，活该单身一个人。”

大概是年龄相仿的缘故，蒋筝跟肖碗婷的关系还不错，两人说起话直来直往，反而没什么嫌隙。

肖碗婷只是来打个招呼，寒暄两句就走了，门一关上，卢况升就说：“我就不知道老爷子欣赏她哪里！”

蒋筝起身：“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打算早点回家。”

莫长坤说：“你刚才喝了茶，回家睡得着吗？”

蒋筝耸耸肩：“谁说我回家是睡觉，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

他一走，莫长坤和卢况升相视一笑，心里多少有点底。

*

第二天早上九点，司昭南带着夏一心准时走进‘光启产业集团’的办公大楼，在霍光宗的办公室门口，一个眉目清秀，身形消瘦的男人拿着一份文件从办公室里出来，见到司昭南，四目相对，点头示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一心眼睛一亮，这个人就是蒋筝。

办公室里，除了霍光宗，几个工作人员进进出出，搬来一堆文件资料，霍光宗说：“这些都是文胜传动装置厂的资料，我想要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案，能让这家厂快速进入生产线。”

司昭南不用看资料，也能猜出几分来，他说：“滨海的工业发展趋势很好，一家工业企业会被整体卖出，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亏损，而且亏损到无法扭转局面。”

企业亏损的负债多来自三个版块，银行贷款、供货商和人员的福利待遇。

司昭南说：“据我所知，当初光启产业收购前，是答应要安置厂里所有的员工， 那家厂经营了20多年，年龄在40岁以上，50岁以下的职工应该不少，他们家属也多在厂里工作，家庭根基都在这里，这也是您久久拿不定主意的原因。”

霍光宗若有所思，但没有表态，为了司昭南的名气，他友好的上门去请，但对方倒底有多少本事，是需要慢慢考验的。

司昭南继续说：“以光启产业现在的规模，拿出1个亿的资金进行前期安抚应该不是太难的事，霍总找上我，莫非是光启的现金流出现了问题？”

霍光宗的眼神一亮，果然都被他说中了。

司昭南玩笑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样的难题我不解决不的。”

言下之意，你得让我知道光启有多大的能力，我才敢做多大的决策。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霍光宗给他透了个底，顶多能拿出4000万，司昭南估摸着这点钱拿来应付银行和供货商都不够，更不可能用于生产和人员福利。

霍光宗事情繁忙，留了秘书招待他俩，秘书让他俩先用餐，下午带她们去临时办公地点，需要配置什么，尽管开口。

夏一心提议：“我们去吃公司食堂吧，一个公司的企业文化怎么样，食堂最能体现。”

为了体现上下齐心，管理层和基层工人都在一个地方用餐，没有包间或是额外的优待，菜色也不错，荤素搭配，8菜一汤，自己动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