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宇川厉声责备:“上次我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你可以去上海请更好的咨询公司。”
“找来的新公司,做调研,写报告,我可等不起,光启只是你名下众多产业之一,但它却是我的全部,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公司已经是困难重重,你还来给我设置障碍!反正我已经定了,就用他们。”
不想再跟他啰嗦,霍光宗挂断了电话,
转动装置这条生产线上的员工,经过考核后再上岗,对于那些不合格的人,就有理由进行裁员,对生产线实行精兵简政。
这时,蒋筝却提出,转动装置线的财务经理和主管必须是光启产业的人,这样才符合收购的初衷,光启产业必须对所收购的公司进行100%的控股,现在因为局势原因,已经有20%的份额给了员工,在管理上再大权旁落,会妨碍公司的整体管理。
这话是蒋筝私底下跟霍光宗商量的,按照公司股权的管理来说,蒋筝的提议是正确的,但文胜厂是个例外,他已经承诺让曹曲和他手下的那帮人管理这条生产线,总公司派一个副厂长过去,协助工作。
但蒋筝在这点上,却坚持不肯松口。
这无异于把霍光宗摆在了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他身为光启产业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一言九鼎,不可能出尔反尔,如果文胜厂再闹出什么乱子,更不好收场。
霍光宗语重心长的对蒋筝说:“我知道你有能力,也有原则,但对于管理,情感有时候比规则更好用,让人情把他们融入到公司来,才能更快的走上正轨。”
蒋筝不以为然:“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最大的职责就是保护我股权所有人的利益,我也知道人情这种东西在管理中比较好使,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影响到利益。”
他加重‘利益’两个字,如果不赚钱,我的当事人也不会花那么多钱和心思在这上面。
“我的当事人已经在怀疑,你是否在用方法架空他的权力!”蒋筝用斥责的语气说:“文胜厂的项目,已经让我的当事人接二连三的损失了20%的股权,你要知道,如果转让出去的25%股份落在一个人的手里,那我们就会失去对光启产业的控股权!”
其实这也是霍光宗最害怕的事,但不会有这种巧合,因为在签订合同的时候都注明过,如果对方要转让股份,他们有优先购回权,前一次是蒋筝负责的,这一次是司昭南,不会有什么差错。
蒋筝说:“我跟秦总商量过转动装置这条生产线的改造,它会跟之前的工厂一样,人工智能化,你现在把这些人弄得热情高涨,只怕到时候大幅度裁员的时候,又闹得翻天覆地。”
*
卢况升约了蒋筝吃饭,蒋筝很爽快就答应了,他是一个非常难约的人,十次,会来一两次,卢况升在一家颇有格调的餐厅请他吃饭。
卢况升是个直性子,从来不会拐弯抹角,他问:“传动装置生产线的管理层名单是不是已经定了。”
蒋筝点头:“是的,由曹曲来接管。”
卢况升拍了拍桌子:“霍总也太不讲情面了,说好是由我来接管的!”
蒋筝笑笑:“你也怪不得霍总,你说动他收购文胜,已经让他损失不少了。”
卢况升懊恼:“说到这事儿,蒋筝,你也有份的,当初不是你提出这个方案,我也不会去跟老大说。”
蒋筝支着头:“你可别往我身上推,当初我只是那么一说,谁让你急着邀功,方案都没有考虑成熟,就让霍总出手。”
事情已经过去,没有后悔药,卢况升说:“那你得赶紧给我想个办法,老大最近都不待见我,文胜厂的事完全把我忽略掉了。”
蒋筝白了他一眼:“我是没什么办法了,我打算离开这里。”
卢况升惊讶:“你要走?离开光启产业?”
他说:“回美国,有点家务事要处理。”
“那你还回来不?”
蒋筝笑起来:“肯定不会回来了。”又说:“我过两天才交辞呈,这两天你得帮我保密。”
卢况升正想着怎么跟霍光宗打开现下的僵局,蒋筝的离开,无疑又会是光启产业内部管理的一次大变动,所以跟蒋筝一分手,卢况升就立即给霍光宗打去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
跟他预想的不一样,霍光宗的反应很冷淡,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句,说没其他的事就挂断了电话,卢况升猜测,可能蒋筝的离开,原本就是霍光宗的授意,自己多此一举,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挂断电话的霍光宗怒火中烧,觉得这分明就是蒋筝借卢况升的嘴来威胁他,现在整个光启产业在突飞猛进的竞争中艰难的支撑着,秦宇川不仅不鼎力的支持他,还找人来绊手绊脚,不让他日子好过,他也豁出去了,如果秦宇川再为难他,大不了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