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贺昨天晚上发消息说要从隔壁城市过来找他。那个比他大六岁,做金融行业,外表看起来西装革履社会精英,实际上有点闷骚的…
() 总之他要是过来的话,晚上肯定就得陪他睡了。余闻礼端起茶杯抿了口,没说太透,含含糊糊说下午没事,只是傍晚要去见个朋友。
“…朋友?”江帆几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我们都认识的?”
余闻礼:“你应该不认识。”
江帆:“噢……明白了。”
都不认识,那就是只是素人,江帆听出了这句话后面的言外之意,再看他脸色,他傍晚时分要见到人是什么已经很明了。
养鱼这种事儿在这个圈子不算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儿,江帆听过见过的事例太多太多了,包括他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多么专情的人。
江帆:“几点去?”
余闻礼:“他五点二十的飞机,六点半左右抵达酒店,我只要六点半之前到就行。”
江帆摁亮摆在桌子上的手机,那会儿是下午一点二十四,“还早,还有接近五个小时呢,走吧,去打两局,我到时候送你过去。”
早在他还没说出口前,余闻礼就猜到了江帆一定会这么说,事实证明他的确这样说了。
“好啊。”
余闻礼上辈子也经常和江帆打桌球,他起初对这个也只是稍微懂一点点规则,江帆比较喜欢,后面几乎是他手把手把他教会了。
但也正因如此,本就是由江帆教会的,他的握杆姿势,摆球习惯,乃至击球角度等等,必然或多或少都会带一点点江帆的影子。
所以两人打着打着,能余闻礼明显感觉他看他的眼神愈发炽热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你之前谦虚了啊,还什么说你不怎么会…”
桌上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毕竟按照十五球的规则,任何一方选手先将自己花色的子球都击入球袋后,再将8号球击入球袋,即赢得该局。
虽然其中也有江帆特意让着的原因,但余闻礼的赢面的确已经很大了,过不了多久就能结束这场球。
“你刚才一拿杆,我就看出你不是新人,好哇,你还骗我…”江帆重重叹了口气,“哎…本来还说我教你的…”
“其实我一开始的确不怎么会。”余闻礼拿指腹蘸取了一点干粉,边擦拭着球杆的头皮,边慢悠悠的补充上后面的话,“后来有人教我的…慢慢就会一点了。”
“谁啊?”江帆突然抬头,“不会是你哪个男朋友吧?”
余闻礼没否认。
于是下一秒,刚刚还夸他打得不错的人又沉思了一会儿:“其实我觉得吧,教的也不怎么样…”
余闻礼没说话,俯下身子,摆好手架,专心致志的盯着即将要击中的球,随着一声清脆的击中声后,目标球在转悠一圈后稳稳落袋。
收好球杆后,余闻礼看了眼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好像有点呆住的江帆,微扬下巴,提醒道:“该你了。”
“哦哦哦哦…”
找位置,摆好手架,寻找击球点时,江帆的脑海里没有像以往那样心无旁骛,不自觉的
不停回放着刚才余闻礼半俯在书桌上的样子。
身上的白衬衣随着他的动作而紧绷,勾出一道流畅漂亮的腰线,夏天的衣料本就轻薄,绷紧了之后还能看到他的皮肤。
莫名有点移不开眼。
“砰…”
打了几场球,又在俱乐部喝了点茶,时间就这么一点点到了傍晚时分,江帆也按照他之前说好的,开车送他去酒店。
去的路上,余闻礼也没有避着江帆的样子,坐在副驾驶就开始切换账号和程贺聊天,而江帆就在一旁的驾驶位。
“啧啧啧…”前面是个红灯,他手把着方向盘,踩下刹车,缓缓将车停稳了,暼了余闻礼一眼,“…你这业务还挺忙的。”
余闻礼正在专心致志回消息,闻言也没有抬头的意思,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说不上来为什么,江帆那会儿心情有点不是很高兴,尤其是越接近酒店,他心情越是沉闷,这种情绪到底叫什么?
他巴巴请人吃饭,巴巴请人打球,完了人家去跟别的男人睡觉了,他又巴巴开车给人送去酒店,他到底图什么啊?
江帆自己也在心里问自己。
红灯快结束了,江帆松刹车前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副驾驶坐着的那位俊美青年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勾起了一抹很明显的弧度,
有什么好笑的,江帆的心情更烦了,这种烦躁的情绪直到他将车停到酒店楼下的路边,看着青年下车之后达到顶峰。
车门刚关闭,江帆几乎想也没想,抬手砸了一下方向盘,胸口处的烦躁过于浓烈又找不到源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知缘由的烦躁更令人无所适从。
车外没走出去几步的余闻礼仿佛有感应一般,突然回头冲他笑了笑:“你快回去吧。”
他笑起来是真的挺好看的,尤其是那双蕴着一泓春水眼睛更是勾人,有种令人心跳顿缓的错觉。
身为颜狗的江帆刚才还在莫名心烦意乱,结果不远处的青年只是对着他招了招手,笑了笑而已,胸膛的心跳又跟着加速跳起来。
余闻礼刚刚进入酒店的大堂,手机轻微震动了几下,他低头一看,是江帆发来的。
【猫猫,我能花钱找你约一次吗?】
【我可以给你看我最近的体检报告,传染病八项检查报告也可以给你看的。】
——这条消息来得比上辈子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