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溯!”
李言琛想追上去,可他即便身形高大,也不能从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面前挣脱开。
他握紧了拳头,刚才容溯的那句冷喝还在耳边循环。
“她是我未婚妻, 是我公开的女朋友,而你不过是朋友,在我面前论资排辈,李言琛,你还不够格。”
你不过是朋友,在我面前论资排辈,李言琛,你还不够格。
李言琛, 你还不够格!
他眯了眯眼,看着容溯上了车离开,垂放在大腿边的双手握成了拳头,身上的气息更加深沉了,那双眼就像是一汪古井一样。
也就只有他心底里藏着的那个人,才能搅动了。
仓央尉是提前到的,容溯是后到的。
容溯下了车, 靠在车门旁边,看着在晚霞余晖之下浑身都散发着金光的仓央尉,还真是一幅世外高人的样子。
仓央尉一句话没多说,拿出了那个用黄绸布包着的东西,交给容溯。
“割开手指,滴血在上面。”
容溯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接过东西,打开,像是菩提一样的东西。
他咬破手指,按照仓央尉说的,滴了血在上面,瞬间,那枚菩提像是被烧成灰了一样,整个在空气里开始化灰,轻轻一吹,就能吹得无影无踪。
容溯没问这是什么。
但仓央尉不能不说,“仓央家族,延续千年,当然有持续的理由,这个东西,是控制我妹妹的。”
他的声音缓和清润,依旧斯文好像说的不是仓央妤的事情一样,“你和盛苍苍已经有了夫妻关系,你们两现在和仓央妤息息相关,能控制她,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她也绝对不会活着,我妹妹,会老老实实的结婚生孩子,为仓央家生下子嗣。”
仓央尉说到最后,叹息了一声,“这次的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妹妹有没有关系。”
“不知道你还这么做?”容溯擦了擦手指上沁出的血珠。
仓央尉低着头,目光深远,“或许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警示,警示我不能再放任我妹妹继续对你情根深种下去,否则, 这次不是她做的,将来她也会疯狂地做出这种事情。”
容溯拿过那块黄色绸布,笑了一下,丢在地上。
然后抬腿就往前走。
仓央尉回头看了一眼,捡起来,若无其事地收进了袖子里,跟在后面。
……
盛苍苍被伺候着洗了澡,换了丝绸的睡衣,送去了穆凛的房间。
在这过程中,她一直是清醒的,最可怕的就是这种状况,她明明是清醒的,但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完全只能任由对方对自己做什么。
她瞪着穆凛,脸上维持着镇定 ,看 她知道,这是自己强装出来的。
谁不怕死啊!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怕死啊!她死了,她妈怎么办,她妈失去过她一次了,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还有,容宝怎么办,她活着,才能一直提供鲜血来研究容宝的怪病。
她死了的话,容宝会不会和容溯一样,越长大, 身体越差?
还有……
还有容溯,他是不是会死?
应该不会死的,容溯家大业大,手里有钱有权有人,他能有办法保住自己的命,也能保住小宝的命。
短短的时间里,盛苍苍脑子里想过很多。
穆凛手里拿了一把刀,放在盛苍苍的手腕边,在床边还放了一个盆,只要他的刀滑下去,盛苍苍的血就会全部倾倒在盆里。
他兴奋的手都在颤抖,凑近了盛苍苍的脖子,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
“真他妈香啊……”
那声音,就像是从喉咙深处溢出来的,克制不住的激动,压抑住的兴奋,像兽一样要叫嚣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