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样子,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锁,精壮的腰腹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绕身一周蔓延到接近心口的位置,而他的心口处又恰有一块玫瑰花一般的胎记,伤疤看上去倒成刺满荆棘的玫瑰枝。
“金阙,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是世小姐带过来的见面礼…”
“这样繁重又毫无用处的东西我想撕就撕。”
没等七月把话说完,金阙便冷冷打断。
七月无奈一笑,说:“看来你真的很讨厌她。”
“当然,我相当的厌恶。先前我还觉得这些孩子从出生起就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只能毫无意义的死去还有的几分可怜,但是今天她那副唯我独尊的清高姿态让我知道了受过愚昧荼毒的人无药可救,不论东国还是她都只是躲在下水井里苟且偷生的小老鼠,只会走些旁门左道,到最后连自己已经到了几近覆灭的处境都还看不清。真不知道主公为什么还要拯救她们,这样封建落后的国家帮与不帮都只有灭亡一条道路。”
金阙捏紧了手中的残布,青筋在额角爆起。
猫葉脱下身上的狐裘披在了金阙身上。于猫葉而言宽大拖地的狐裘穿在金阙的身上刚刚好合适,雪白的狐裘与少年珊瑚般深红色的头发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妖冶的不像话。
金阙看了眼猫葉,说了句:“谢了。”
猫葉淡淡开口道:
“收着点脾气,这是我自己的衣服,你要是等会一个脾气上来给我弄坏了,我就把你扔进千池里喂鳄鱼。”
“…啰嗦。”
“金阙,你刚刚说她们的游神是禁忌秘术,什么意思。”画楼好奇地问道。
“你们队里的那两个地痞流氓呢。”
“你说乙寺和莲池啊,他俩白天被派去执行任务了。”画楼摊了摊手,说,“所以那个禁术到底是啥?”
“不告诉你,等那俩回来了问他们去吧。”金阙傲娇的说。
画楼:“……”
“哎呀,你们到底走不走啊,出门快半小时了,都没走远个五步,明早上午有老魔头的课,我要是迟到了就怪你们。”
山巫趴在猫葉的肩头揪着猫葉的头发缠在自已身上,不满的嚷嚷道。
“你好像就没准时到过吧。”猫葉浅笑着用指尖勾了勾山巫的下巴,转头对其他人说:“走吧,确实也不早了。”
一行人抬步朝着传送门走去,画楼摇着扇子跟在后头,走了两步突然想起平日里和山巫一样聒噪的西畔从出门起就一直保持着沉默,于是他回头望去,一眼便瞅见了那颗醒目的金色脑袋鬼鬼祟祟的立门前。
画楼收起扇子蹑手蹑脚的摸到西畔身后,发现少女正在专心致志地偷听。画楼有些奇怪的靠过去听了听,什么也没听见,于是他俯下身凑近身下人,问道:“干什么坏事呢。”
“砰。”的一声异响,大家纷纷回头看去,只见画楼捂着鼻子伏在地上,西畔则抱着脑袋呲牙咧嘴的蹲在一边。
“臭西畔,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还敢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你故意躲我后面吓我,疼死我了。”
“什么恶人先告状,我是哥哥,哥哥说什么都是对的,妹妹不许反驳。”
“你说什么,不要脸的臭画楼,明明就是我比较大。”
两小只吵吵闹闹,你捏我脸蛋,我扯你头发。
一股杀气弥漫,金阙黑着脸出现在两人身后,一手领起一个,吸了一口气,对着两人吼道:“吵死了你们两个,给我安静点。”
猫葉轻笑着说:“这两个龙凤胎还真是一天到晚闹腾个不停。”
“天天干仗都还还没有决出谁大一点。”七月叹了口气,捧着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茶杯摇摇头说。
“走了。”金阙说着,提着两人离开。
“等…等等。”西畔挣扎着跳了下去,说:“我刚听到一个劲爆大瓜,还没听完呢。”
“那屋里就主公,二皇子,弭律巾,加一个东国人,你能听着啥劲爆大瓜啊。”画楼一脸不信的欠揍表情说。
“真的!他们在说什么结婚!”
“什么婚!谁结婚,主公大人终于要开第二春?!”原本睡得有些昏沉的山巫一个俯卧撑起身,下地化回本体,同西畔一齐飞扑到了门上。
“喂,你们两个。”金阙回头冲两人喊道。
下一秒一阵疾风刮过,只见六个月齐齐地贴在了门上。
“那个,金阙,要不你把我也放了吧。”画楼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着说。
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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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早上的都还没吃早饭呢就被喊出去工作,快午夜了才回来还要汇报工作。”少年伸着懒腰说。
“要坚强,这就是苦逼打工人。”走在身旁的“少女”拍了拍少年肩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