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解决了一桩沉甸甸的心事,又或许是酒店的床比野外的褥子舒适,夏星今晚睡得格外好,一觉到天明。
收拾好后,夏星打开房门,并未第一时间叫醒艾尔海森,而是将那枚拍卖来的绿宝石和罐装知识放在艾尔海森的书边,稍稍遮掩一二,才去叫醒艾尔海森。
两人相对无言的吃完酒店早餐,朝着登船口走去。
夏星很不适应这种沉默的氛围。
昨晚抗拒的效果太好,好到艾尔海森对他像是个陌生人。
似乎连朋友都不是了。
极大的落差感让夏星心里堵得难受,眼眶微微泛红。
幸好出发前,他拿了面纱。用挡太阳的理由,夏星戴上了将面部覆盖的轻纱。
艾尔海森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
这种不再熟悉的感觉让夏星疑惑、难受……甚至是痛苦。
他告诉自己,这就是他们本来的关系,只是回到原点而已,不用那么难过伤心。
上船就好了。
上船了,他就能有个安静的空间,慢慢地哭一场。
栏杆处,夏星极力压抑自己带着哭腔的声线,同艾尔海森告别。
“再见——”
他只是刚刚开了口,就有属于另一人的温度隔着轻纱向他传递。
那是个——
一触即分的吻。
夏星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麻木的随着人流走上船,站在甲板。
当眼前的艾尔海森变得越来越小,在他的视线消散后,夏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艾尔海森亲了他。
夏星确切地感受到了这个事实。
属于艾尔海森的温度和触感做不得假,即便隔着一层朦胧的轻纱,夏星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
甚至……他能想象到艾尔海森的表情。
夏星的一切逃避和想法都被这个吻搅得一团乱。他无法冷静的思考,无法去选择任何逃离和拒绝的选项,他的心里在叫嚣着——
抱住他,继续这个吻。
海风急促地吹过,将遮掩的轻纱吹开,吹到无法触摸的天际。
夏星无法再逃避自己的情感,无法再为自己的异常找理由。
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情感。
积满心脏的爱意被一个轻柔的吻戳破,像洪水一样淹没了一切。
夏星的心里只剩下了艾尔海森,只剩下与他有关的一切。
轻纱失去风的托举,轻飘飘的、毫无知觉的落入深海,被深海侵袭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与海水融为一体,再也无法离开。
夏星可悲的意识到:他刚刚明确自己爱上了艾尔海森,却已经走到了无法更改的结局。
他的感情没有未来,只有这段如梦似幻的回忆作为余生的慰藉。
他没有像自己上船前所想的那样大哭,而是在纸上写写画画,寻找他们的每一个可能。
夏星总是忍不住的想:也许他们还有机会呢?
艾尔海森说他不在意性别,那他要是以原本的身份去靠近对方…会不会有可能?
夏星和冬月,在本质上是同一个人啊!
即便打心眼里觉得这是异想天开,夏星还是抑制不住地去畅想成功后的生活。
他已然无可救药,只能靠着这些想象来填补自己。
*
夏星从未觉得船上的路程这么快。
眨眼间,他就站在了璃月港的土地上,听着熟悉的曲调和语言,鼻尖是久违又怀念的香味。
短暂的,他将自己从情感中抽离出来,在璃月港的大街上转悠。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让他怀念,让他想出许多以往的记忆。
站定在家门前时,他还有股近乡情怯之情。
隔壁的院子里走出一位温文尔雅的男性,见到夏星时,略带惊讶的打了声招呼。
“教令院提前放假了?”邻居钟离先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