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在水里面飘沉,如玉的肤色,他支着下巴,侧身瞧过来,那人步入屏风,语气平淡“身材不错。”
“哦。”钟遇平平淡淡的哦一声,他说,“你身材也不错。”
——当初在虚无之地抱着他的时候大致感觉出来的。
水汽上升,蔓延又散开。
“出去。”钟遇不想要起身,他喝了酒总归是有些惫懒,“我现在脑子昏沉,可不一定控制的住杀意,周公瑾。”
——无法解决,那就杀掉产生问题的人。
两个男人一起洗都没有啥,但是两个男人一个看着一个洗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钟遇暂且未曾遇见隐藏款,两个男人在一个木桶里洗。
“听说你被人投怀送抱了。”周瑜说,“来瞧瞧你有没有成功。”
“怎么可能成功。”钟遇摆手,重新闭上眼睛,“我向来洁身自好的很。”
“想起来多少了?”他问。
“一点都没有。”钟遇笑着说。
的确一点都没有,那些记忆杂乱无章,压根没有一点头绪。
周瑜走近,去摸他的脖颈。
——他要确认一件事情。
钟遇偏头躲过他的手,“我不喜欢身上沾染别人的气味。”
白发湿漉漉的贴在他脖颈上,女式的游鱼耳坠摇晃。
周瑜瞧见白发中的脖颈,手也重新回去。
……现在是人。
周瑜退开,“穷讲究。”
“有条件为什么不能讲究?”钟遇反问,“讲究些总比什么都不讲究好。”
“前些时候带的朱砂呢?”
“送人了。”
“啧。”
“啧什么?”
“没什么。”周瑜不愿说。
“哦。”钟遇也没有再问,他说,“还不走?”
热水凉的快,再泡下去要冻人了。
周瑜没有动,他需要瞧瞧情况,钟遇的难搞分为好几阶段。
钟遇起身,水声哗啦。
只是眨眼,衣袍便已经披上,长发的水也干透。
……没有裂,还不是很难搞。
“天尊啊……”钟遇坐在木桶边上,他这些年军旅,说的话有时也少了弯绕,“你看够没有?先给钱,没有钱就劫色。”
“你是花楼里面的姑娘?”周瑜勾起嘴角笑,眼睛里面却没有笑意。
“不是。”钟遇也笑起来,他笑的锋利,“但不妨碍我被你看的很不爽。”
他起身走过周瑜,拿起案上的一份书信。
……小荀老师的来信。
没有被打开,听刚才的动静周瑜也没有打开的时间。
看来袁氏的事情要赶紧忙完。
钟遇正色起来。
之后要回去山阳看看春耕,春耕不能出任何问题,还需要敲打敲打山阳世家,不过有袁氏在,也无需多少心神。
小荀老师前些时候从辟雍调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