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是赞她名字颇有诗意,没想到却换来一个白眼。
摸了摸鼻子,打算从其他方面给自己找回面子:“你为什么要跟他们玩呀?”
小浅沫脸色暗了下:“我有原本也有哥哥和姐姐,可他们不幸夭折。父亲整日忙碌,没人陪我,就连家里的下人也时常欺负我,背地里骂我是病秧子……”
“难道偷跑出来,就没有人欺负你了吗?”
“起码不会像在家里那么阴郁。”
堂堂一个商家千金,才那么小就承担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连基本的欢乐都无法享受得到。
玫瑰替她把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我也想要一个朋友,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
丹凤眼眨巴又眨巴,还伸出手,笑意盈盈。
小浅沫把手交出去:“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吧。”
这个小鬼头啊!
玫瑰逗她:“那么请问,我这位漂亮又可爱的小朋友,你现在第一件想要去做的事情是什么呢?”
有个小贩走过去,小浅沫拉着她追上去:“给我一串冰糖葫芦!”
笑声冲破云霄,被途径的风吹散,落在大街小巷处,让人听着都忍不住被感染,弯起浅浅的唇角。
“我还要坐黄包车,跑起来风呼呼的吹,可拉风了呢。”
“还有阳春面,那里的香菜我可喜欢了,可是医生不允许我吃,说对身体有害无益……”
“我还想去一次烟雨楼,用枪把里头被福寿膏弄得醉生梦死的家伙打个稀巴烂!”
眼睛里有嫉恶如仇的慨然,而非小女孩的烂漫纯真。
……
漫长又心疼的画面,头晕乎乎的,怎么会突然梦到陈浅沫呢?
想动,却又动弹不得。身上捆了一条又细又密的绳子,显然又被绑架了。昏睡太久,一时没法适应光线,还觉浑身又累又没劲儿。按理说一觉醒来,体力应该恢复个七八成,怎么会动都动不了?
“玫瑰姐姐你醒了。”
人被小心扶起来,可看她的眼神有些惴惴。
玫瑰讶异陈浅沫的出现:“你怎么会在这里?”
难不成自己还在做梦?
可她接下来所说的并非梦话:“我、我爹被杀了,我好不容易逃出来,辗转打听到你们在这里,谁知我刚到城门口……”
玫瑰心上一凛:“看到什么了?”
陈浅沫仿佛听到了什么骇人之语,掐了掐手指让自己冷静,眼神慌乱,似乎不知该如何讲述。
这让玫瑰更加心焦:“有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吞吐吐的。”
“血、满城的血……就连天空也是血的颜色……”
陈浅沫回忆说,她不辞辛劳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却只看到城门口一阵萧索。她觉得奇怪,鼻尖却飘来一阵刺鼻的血腥味。吓得她直接栽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突然一阵尖叫,一道黑影出现在她的脚边。
丹凤眼一下就凌乱了:“你的意思是,我杀了整座城的人?”
陈浅沫摇摇头,一问三不知:“我、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为何要把我绑起来?”
陈浅沫本就不会撒谎,如今被她这么一反问,连话都不知如何说了。且看她如今的神态,眉眼里更添了几分愁与惧。
“陈浅沫,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恍惚见,眼前的陈浅沫跟儿时的陈浅沫重合,揉着通红的眼睛,泪花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没有亲眼看到玫瑰杀人,可却看到她踩着无数具的尸体面无表情朝自己走来。说不害怕怎么可能呢?
她想要躲,奈何吓傻了,连动都无法动弹,更别说躲。
耳边有猎猎风声扫过,陈浅沫整个人撞在了树上,又滚下来。脖子被箍住,一点点将他举起来,喉头一阵窒息:“玫、玫瑰姐姐……”
可玫瑰已然六亲不认,就在陈浅沫以为自己快要一命呜呼时,玫瑰没有任何征兆轰然倒下。为了不让她再发狂,陈浅沫只好用绳子把她绑起来。
“玫瑰姐姐,我现在就帮你解开。”
玫瑰的脸色越发凝重:“除了我,你还见到其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