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感觉好奇怪啊!”彭小明环顾四周,心里害怕得很,想要抓住某个人以寻找安全感。
离他最近的是边戎,可他莫名有些害怕这个看似十分可亲的男人,尤其是那双黑眼睛。于是只好舍近求远,几步走到了越辞身边,不由分说地抱住了越辞的胳膊。
“别慌,别出声,我们要被带进去了。大家注意,一会要闭眼,否则容易瞎。”边戎提醒。
话音刚落,水流声、风的呼啸声以及树枝被吹动时发出的响声全部消失,整个空间都陷入了可怕的寂静,每个人都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妈妈编了麻花辫哦;
“妹妹也编了麻花辫呀;
“长长的头发飘起来哟:
“飘到了儿时的大宅院;
“妹妹她是个多情的娃娃,遇到了薄情的郎哟;
“高高的木马摇呀摇,春天滴风儿吹又吹;
“妹妹的泪儿淹了一座屋哦;
“薄情的郎儿在哪里,在哪里呀……”
一首童谣在六人脑海中响起。中文版播放完,又播放了一遍日语版。
童谣的背景音是清脆的铃铛声、敲鼓声、马蹄声以及一种奇怪的碰撞声,伴随着让人牙酸的“吱呀”声。
像是用实心木头敲击地面时发出的声音。
音乐声突然停止,黑暗渐渐消退,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巨手用滴管吸走了空气中的墨水。
风声、水流声、树枝晃动的沙沙声都回来了,而现在,六人正在一处大宅子的后院里。
这是一所极为繁华的宅院,每一条木制栏杆上都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连廊两边摆放着几盆色泽艳丽的花,十分惹眼。而院子的中心是一棵树,树干粗壮雄劲,树皮皲裂,树枝向上延伸,最高的一个树杈上甚至还有一个鸟窝。倘若人仰起头来,就能看到树枝上结满了树叶,浓密地连成一片,任何一缕阳光都不能寻得空隙照射进来,以至于整个院子都笼罩在树荫下,使这里成为了夏日乘凉的好地方。
这里的建筑物都很低矮,站在这,能够看到远处的大海,方才的水流声似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这时候,有孩子的嬉笑声传来。不一会儿,一个身着粉红色绣花和服的小女孩抱着个树藤编成的球跑了过来,她扎着两个晃来晃去的麻花辫,腰间挂着个白玉配饰,配饰下面系着几个小铃铛,跑起来叮当作响。
“偶嗨哟库塞一马斯”小女孩仰着头和众人打招呼,她眼睛大大的,脸上涂着颜色有些夸张的胭脂,本应该很可爱。但偌大的眼珠却没有什么光亮,像是直接用黑色水笔涂出来的,甚至不怎么圆润,看起来了无生趣,让人毛骨悚然。
明婉:“这吓人的小家伙还是个日本人。”
“偶嗨哟,小妹妹。 you speak ese lish ?”边戎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故意用有些蹩脚的中式英语问她。
越辞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表情几乎隐含着一丝怜悯。
小女孩盯着边戎看了一会儿,许久未答话,只是目不转睛地和边戎对视,过了许久,突然咧开嘴笑了,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根。
那孩子的牙床和舌头竟是血红色的。
“啊啊!她……她不是人啊!”彭小明尖叫一声,抱住了越辞的腰。
越辞感觉衣服又要被拽破了,但还是心平气和地拍了拍彭小明的头安慰:“没事,她嘴小,吞不下你,别怕啊。”
小明又要哭了……
一旁的小女孩却并没有理会彭小明的大喊大叫,只是直勾勾地望着边戎。
就在边戎以为这小丫头怕不是憋着什么大招即将爆发的时候,她却把藤球举过了头顶,咧着嘴说了句“我喜欢你”。
边戎:“……”
众人:“……”
她“你”字拉的很长。话里的意思好像是她从六个人中挑出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
其他人都愣在了原地,只有边戎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魅力真这么大吗?”他转头问越辞。
“那要问你自己了,边小辞。”越辞歪了歪头。
边戎听到“边小辞”不由得笑了笑,顺手接过小女孩手里的藤球,又拍着小女孩的头犯贱道:“给我‘花球’,是想让我娶了你吗,小姑娘?”
“……”
“她……还是个孩子。”彭小明唯唯诺诺地扒着越辞的胳膊,缩着脑袋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