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准附和，“确是巧思。”

洛长川与有荣焉，就连古随夜看着都随和了许多。池准了然，这位小师妹定是个重要人物，还是个讨人喜欢的重要人物。

天色渐晚，后面倒也有几个碰运气的，可惜因资质问题被婉拒了。

洛长川叹气：“双灵根来倒也罢了，三灵根怎么也凑热闹？”

众所周知，灵根越杂资质越差。

池准不作言语，寻找机会的来了，可惜被推拒。

洛长川和古随夜则失了耐心，径直收拾东西离开。

临行前，洛长川道：“大选要持续三日，你若没有别的目标明日不来也行。”

他们前脚刚走，许寿和曹勉就冒出来了，这次只有他们两人。

许寿兴奋不已，“准哥，你知道的我是土木双灵根。我想着反正不会更差了十大我都有报名，结果让平沙书院选上了！”

池准真心为他高兴，平沙书院位列十大，比一般的小宗门强得多。

“恭喜！”

转身看向曹勉，“我记得你是水火双灵根？”

曹勉笑了一声，“对，因为水火相克修炼速度比一般的双灵根慢了些。我选了太玄宗。”

池准和许寿都有些惊讶，这太玄宗不在十大之中，按曹勉事事不愿落于人后的作风这选择着实奇怪。

曹勉：“也不用奇怪，我若勉强入十大，最多是普通弟子。大宗门资源争夺严峻，我不想浪费这个时间。太玄宗虽弱，但会举宗供养我，不见得比在十大差。”

曹勉所言有理有据，池准和许寿无言以对。

曹勉也不介意他们的沉默，他心里明白，这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良久，许寿憋出一句：“伯父伯母能同意？”

曹勉家里和他家不同，他家专注继承人培养，其他大差不差就行了。曹家却是要求每个子弟都必须严守以忤辱死，以气节活的家风。

换言之，绝不允许子弟做出有辱门风之事，譬如加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宗门。反过来，如果是个曾经辉煌如今没落的宗门那便可以，曹家甚至大力赞赏这种行为。

曹勉却是冷笑一声，此时他的朋友们没一个看懂他眸底的疯狂。

“不必管他们。”

既如此，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个选择忽略曹家的意见后确实不错。

离开城主府后，池准本想和他二人前去庆祝，不想一个青衣小童正在门口候着，见他出来便上前作揖。

“公子，夫人有言，若您此间无事还请赶紧回家。”

许寿不满，“这才什么时辰？池夫人也太心急了。还是说城主府的报信官把你漏了，没把你进了七星门的事传回去？”

为了让家人知悉他们孩子的去处，城主府模拟科举金榜报喜，几乎每个被选上的人都会有传信官专门去他家跑一趟。

不过每十五年南邵城能送出的子弟也不过二三十。

池准摇头，“我也不知。但既然家母有事，我就不和你们去了。”

三人告别。

许寿一手搭在曹勉身上嘟囔：“这池夫人真麻烦，好好的酒席都让她搅了。我说曹兄，我们要不再叫几个人作陪？”

曹勉抖了抖肩膀，和许寿分开站。

“不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不少东西得收拾，我就不去了。”

等曹勉走远，许寿摸着下巴思考。曹家的下人是死光了吗？收拾东西还得公子亲自动手？

*

“母亲，听林录说你找我有事？”

林录正是之前传话的青衣小童，是池准半路捡回来的，现在是池家的仆从。

池月不错眼地盯着他，“两年前我犯了病导致你和张和他们生了嫌隙，你恨我吗？”

池准松了口气，那时池月应该是又“抑郁”了，凌张二人上门被她大骂一顿，此后再不敢上门。不过他们三个倒是没有生疏，只明面上不再往来。

“不恨，我知道母亲不是故意的，您只是抑郁了。”

尽管他私下找丹师或医师查证都没能得到有关“抑郁”的信息，但池准相信池母不会用莫须有的东西欺骗他，或许是那些丹师和医师还是太浅薄了。

池月点点头，“好孩子。来，跟我说说今天在城主府的事。”

提起大选，池准也高兴起来，今天这样的经历实在新奇，他便一五一十同池月讲了。不想池月越听越严肃，等他迟疑着说出洛师兄提到过的双选二字池月更是失态得无以复加。

池准依稀听到她的呢喃：“女主……一定……走剧情……”

“母亲，您在说什么？什么女主？什么剧情？”

池月状若癫狂，她扑到池准身上，此时的池准已经比她高了。

“阿准，你听我的，什么抑不抑郁以后都不要再提，都忘掉！”

池准怕她激动起来身体受不住，说起来这些年池月的修为已经从金丹中期倒退到金丹初期了。明明他一直都顺着她心意来的，怎么就不见好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