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遇到淑清后,温庭笙一颗心全在她身上了。
其他的女人自然是没什么印象,也没什么感情的。
淑清美得令人心醉,她的眼眸闪烁着如璀璨星河般细碎迷人的光芒,温庭笙几乎一眼就为她倾倒。
淑清在学校里对着每一个路过的黑发黑眼的学生问,你是中国人吗?
若是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拿出传单,说,同胞你好,周六我们在白兰德剧院有节目,欢迎所有同胞来观看。
淑清笑得很柔,那笑容一下便扎进了温庭笙的心里。
那以后,温庭笙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淑清。
在一次又一次地参与活动和聚会后,温庭笙渐渐知道,淑清比自己大七岁,她结过婚。
她丈夫是革命党,已经捐躯为国三年了。
而她继承亡夫遗志,继续革命。
她的眼神很亮,每当说起革命,讲起民族与未来的时候,眼中仿佛蕴含着日月星辰的辉煌与山川湖海的壮阔。
每次与她聊天,都会让他兴奋得一夜难眠。
他起初分不清,自己的激动究竟源于她描绘的未来山河图景,还是因为她的声音里的坚定和她的脸上对信仰的那份执着。
但他觉得,分不清也无所谓,他就是想坚定地跟着她。
有一天,他们聚在一起讲革命,畅想新社会时,遇到警察临检敲门,他拉着她和其他人走散了。
他们俩躲进了教堂的椅子下,靠得很近,他忍不住亲了她。
警察离开后,她起身就给了他一巴掌。
所爱之人给自己的,哪怕是巴掌,都值得收进回忆里好好珍藏。
那天,温庭笙觉得自己与那些好色流氓无甚区别,因为哪怕淑清给他巴掌,他也不感觉到痛,只闻到淑清身上的清香。
后来,淑清总避着他,他却可以那么勇敢那么坚定地一次一次走到她面前,认真地告诉她,他爱她,也爱她口中的信仰,她才慢慢愿意接受他。
只是,他其实一直都骗了她,他从未告诉过淑清,自己在来留学之前,家里娶了妻。
后来,他们在教堂宣誓结为夫妻,他和她有了肌肤之亲,他还骗她这是他第一次。
淑清很开心。
因为温庭笙说自己不懂,所以,在房事上,淑清很喜欢对他「教学」。
温庭笙其实不喜欢这样。
温庭笙骨子里很大男子主义,他喜欢掌控的感觉。
他很爱淑清,爱淑清的一切。
除了床上喜欢掌控他,教他怎样做这一点。
也正是因为他太爱淑清了,怕淑清不高兴,他从来没有对淑清的教学欲流露过一丝一毫的不满。
而且,温庭笙其实在意,淑清除了自己、前夫两个男人之外,还与其他男子有过亲密关系。
淑清之所以能顺利出国,是以美色诱惑了一位外国商人,谎称想和他去国外过好日子,她是混在那人家眷里出国的。
淑清说过,她之前的丈夫也是含蓄的人,淑清之所以在房事上懂得许多,是因为在那个外国商人家里待了两个月才逃出来的,那两个月,外国商人几乎夜夜都在淑清的房里。
当然,淑清不是主动说起的。
是温庭笙问起,淑清并没有隐瞒过她过往的经历。
往者已矣,温庭笙虽然介意,但无法改变,无可奈何,所以他假装自己不在意。
可,淑清和温庭笙在一起后,淑清还为了完成组织给的刺杀任务,她还委身给了一位当地政府官员。
出发前,温庭笙不同意的,可是淑清去得毅然决然。
刺杀任务完成后,淑清回来也理所当然地觉得温庭笙不应当在意,并没有来哄他,在收拾东西准备和他一起回国。
他曾经无数次对淑清说爱她,说回国后要和淑清正式结婚,畅想他们一起的未来生活会怎样的美好。
但那天他动摇了。
淑清很漂亮,很聪明,能力很强,回国后,也许也会为了完成任务再去进行色诱。
他内心真的能接受这一切吗?
他甚至怀疑过,淑清是否也是在色诱他。
因为自己是爱上淑清才爱上革命的,还有不少同志也爱慕淑清。
他知道自己是在乱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哪里重要到淑清需要色诱委身,来获取自己的信任。
他在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当口,淑清看出了他的犹豫。
淑清跟他提出了分手。
淑清说,我爱你,但我更爱我的国家我的事业,更爱我自己,所以,我不跟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