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沉醉的美妙的夜色里,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抛在脑后,在静悄悄的夜色里闭上了眼睛,打算小眯一会儿。
被睡魔侵占了神志,意识未泯的陆黎还留有一丝清醒,他还在关心南殊,他应该会主动爬上床吧,毕竟这段时间他们两个都睡在一起。
当然不过来的话正好,看见他就堵心。
反正别墅里那么大,又不是没有住的地方。
不过外面……
好像没有声音?
种种的念头一闪而过,在心里变着法的安慰自己,陆黎摒弃了所有多余的思绪,陷入了沉睡。
系统一看他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睡着,顿时急了:“卧槽你个没心没肺的,快给我起来!”
在狂轰乱炸了五分钟都没见沉睡的陆黎醒过来,系统真要给他跪了,深深明白宿主尿性的他也消停下来,进入休眠状态。
陆黎是被冻醒的。
还没睁眼就先打了个喷嚏,陆黎在模模糊糊中左右找着被子,刚盖在身上,就感觉到一阵渴意。
他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下了床,先去把漏了半宿风的窗户给关上,接着推开门自顾自的向厨房的方向走去,水倒进玻璃杯,仰头把一杯冰凉的水灌了进去。
终于缓解了干涩的喉咙。
他咣当一声放下杯子,睡眼朦胧的转过身,打算接着去睡觉。
“我靠。”在见到沙发前那团模糊的黑影时,陆黎吓了一跳,瞌睡虫也跑走了一半。
他瞪大了双眼,在仔细辨认出黑影是人,而不是不存在的鬼后才放下了心。
陆黎走上前,用鞋尖踢了踢仍旧跪在地上的青年,不敢置信的问道:“你他妈不是一晚上都跪在这吧?”
黑发的青年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抬起眼,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清醒的可怕。
也等于无声给了他回答。
陆黎想起赵予曾经三令五申的一条教条:没有主人的命令,奴隶没有资格擅自决定做任何事情。
陆黎摸了摸南殊的额头,看他是不是烧糊涂变傻了,只不过却发现触碰到的并不是预料中温热的肌肤,而是冰凉的触感。
尽管屋子里有地暖,可夜温都降到了零度,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跪了大半夜,不是作死是什么。
陆黎叹了口气,对他说:“起来吧。”
南殊没有回应,他的手上却先有了动作。双手抓着沙发的垫子,想要借力站起来,可因为跪的时间太久,双腿都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又踉跄了一下摔倒在沙发上。
陆黎瞧着他这样怎么看这么可怜。
在怜悯之心的作用下,他弯下了腰,一手搁在南殊的腰间,同时胳膊伸进腿弯,轻松的把看起来毫无重量可言的青年抱起来。
他真是男友力max有没有。
被从头欺压到尾的陆黎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但是走到一半的时候陆黎的感想就变成:卧槽这小子看起来那么瘦怎么会真的这么沉,妈蛋他绝对不能松手否则脸丢大发了。
陆黎憋着一口气把南殊放到床上,自己松了口气,也翻身上了床,犹豫着要不要给南殊的腿按个摩,以免长期充血,他的腿以后走不了路。
不过他觉得南殊的按摩技巧,应该比自己还高几个层次才对。
想通了的陆黎随即命令道:“给你自己腿按一下。”
他这话说的像南殊要为他按摩一样理所当然。
南殊:“……”他沉默着把双手放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揉捏着,以缓解麻木和酸痛。
陆黎看他动作这么熟练,显然是个中老手,就放下心来,把脑袋枕在胳膊上,打算再眯一会儿。
结果,一不小心就又睡着了。
发现没动静回头一看的南殊:“……”睡得还挺快。
而且,除非早上固定的生物钟把他叫醒过来,否则这个人一睡着的话怎么吵都不会被吵醒。
南殊躺到床上,他背过身来,形成一个冷漠疏离的姿势。
没过多久,就有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果然。
南殊知道,他把男人搭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放下去后,对方也总会不依不饶的贴上来,索性就让放任他贴在自己身上。
更何况,从一开始的厌恶和抵触,他也已经变得有些习惯了。
大概是他身上太凉,南殊感觉到男人在碰到他的时候哆嗦了一下,却坚持的没有放开他,转而抱的更紧。
一点点将南殊本来冰凉的体温温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完全温暖过来的南殊从床上翻了个身,揽不到他的男人手还在无意识的四处寻找着。
南殊把胳膊伸了过去,男人揽住了他的胳膊,像个得到了玩具满足的猫咪,终于彻底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