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到的青江？”

“那天下午。”

“路上，你没问潘莉莉的事情？”

“问了，丁凯和说，潘莉莉和他分手了，好像是嫌弃他没有钱。我就没有细问。”

“到了青江市之后你们干了什么？”

“我们什么都没干。到了青江之后，他就立刻拉着我，又乘车去了嫣州，然后在那里，有一辆小面包车来接我们，丁凯和就拉着我上车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问丁凯和，他们都是谁？丁凯和就说是朋友，大家都是朋友。我就没往下问。然后车子就一直开一直开，我也不知道车子开到了什么地方，好像都出了青江省了应该！”

“你不知道到了哪儿？”

“不知道。真不知道。”

“当时天黑了吗？”

“早就黑了！当时好像都……天都快亮了那种黑。”

“开了一夜？”

“对。到了那儿，我也看不清那是什么地方，反正当时我是又困又累，还特别饿。刚一下车，我就被他们按住了，直接按在地上了。还打了我一顿，警官，你看我头上的伤。”

郭自强的额头上的确有破皮儿的伤疤。

“都是谁？”吕警官接着问。

“有丁凯和一个。其余的我没有看清。”

“就看清了丁凯和一个人？”

“嗯。因为我熟悉他。丁凯和和他们特别熟，彼此都是称兄道弟的那种，他就告诉我说，我们是‘狼人’集团，是黑社会，专门暗杀人的，接杀人的活。丁凯和说，‘你加入我们，做这些活赚钱特别快。我们有手枪，还有冲锋枪，手雷，地雷，都有，我们还有黑客，专门破坏网络的，在网上接活的那种。’”

“你现在还能想起来这个‘狼人’团伙里都有几个人吗？”

“我见过的……算上丁凯和，一共……好像有七八个人，**个人。警官，我数学不好。”

“**个人？你见到枪支弹药了？”

“见到了。冲锋枪这样的。”郭自强说着，用手比量了一下。

“他们长什么样，还记得吗？”

“呃……不记得了。他们……除了丁凯和之外，都带着面具，那种丝袜之类……”

“像恐怖分子那种的头套？”

“对对。都戴着那东西。所以我看不到。我当时吓坏了，没想到丁凯和能是黑社会，能是杀手。他们一直逼迫我入伙，还带我去杀人。”

“讲一讲杀人的过程。”

“就是带我去了一座山里……”

“什么山？”

“不知道叫什么。”

“继续。”

“然后他们带我进了一座山里，山里有一座别墅，有一男一女，说这是外逃的贪官还有他情人一起住的，里边也有很多的钱。我是新手，菜鸟，他们不让我参与，我就在外面看，就看见他们进了别墅，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每个人手上都分了一些钱，丁凯和告诉我，他们把贪官和情妇都用刀杀了，又找到一些钱，你下次参与任务，也能分到一些钱。我特别害怕，想逃走，但是他们一直派人盯着我，连我上厕所都盯着我。”

“你是怎么得到机会和你女朋友联系的？”

“他们喜欢喝酒，有一次喝酒呢，就放松了警惕，我就拿着丁凯和的手机，给我女朋后发了短信。别看丁凯和在家里没有手机，其实他在‘狼人’里边什么都有。”

“手机是丁凯和的？”

“嗯……据说，是偷的。”

“你怎么知道是偷的？”

“因为他们聊天的时候就说，谁偷了多少手机，谁偷了多少钱。因为他们手里边有武器，特别厉害，全国连锁的那种，东北是总部，狠人特别多，所以附近的小偷什么的坏人，全都归他们管辖。我给我女朋有发了短信，想她知道了能来救我，但是我没有等到救兵。”

吕警官翻出了当时拍下来的他发给女朋友的短信：“当时你对你女朋友说，不想让她报警，不想让她回复，是吗？”

“嗯……我应该是说过。当时太紧张了，太害怕了。因为一旦她要是回复，或者是回拨过来，那我就完了，肯定被他们‘整’死了。”

“但是你还是希望她会报警的？”

“对。我觉得她能报警。”

“你短信里没有写地址啊什么的。”

“因为我不知道。我觉得我把短信发出去了，你们警察就会知道了这台手机在哪里，然后就能找到我，可是……我没有等来你们啊。”

“嗯嗯，”吕警官点头，脸上带着一些羞愧的样子，“怨我们没有及时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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