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婉琪投缳自尽的消息,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只想到阴间去陪她,再无心管其他。
谁知,此刻竟知道了害她的罪魁祸首,让他如何不恨?又如何平静?!
只恨不能与这畜生同归于尽,却浑身无力,只能被衙役压在地上。
“那块白玉怀古呢?”
“被狱卒拿走了。”
夏盈初眼眸一沉,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想起昨日在他衣襟处见过的红绳,夏盈初眼神越发冰冷。
这是一场谋划已久的□□案,策划这一切的人心思显然十分缜密。
并且,与冯婉琪十分相熟。
不但知道有关白玉怀古之事,甚至连上面的缺口也知晓,更是连那缀了玉坠的钱袋也一清二楚。
这才选择了那玉扣来嫁祸楚怀信,他的目的显然是楚怀信。
倘若县衙中的人有所怀疑,他还有一个同样知晓一切、并且甘愿去死的替死鬼。
“将赵天赐关进死牢,楚怀信无罪释放。”
夏盈初冷眼说道,孙长礼压着越发激动的楚怀信,惊讶佩服地看向女子的背影。
没想到,这位女大人真有几下。竟找到了真凶,并且供认不讳。
“楚怀信,冯小姐还活着。”
楚怀信一怔,随后便又哭又笑地泄了力。
“活着就好,太好了,她还活着……”
夏盈初直直地看着男子涕泗横流的狼狈模样,有些怔然地愣了片刻,随后问道。
“她喜欢的人是谁?”
楚怀信擦着脸上的眼泪,良久后哑声说道。
“无论她喜欢谁,只要她欢喜,便好。”
“哪怕不是你?”
楚怀信微微一笑,虽然形容狼狈,却仿若长身玉立般让人侧目。
“是不是我,又有何干系?”
夏盈初轻笑,转身往后堂而去。
“带楚相公去洗漱,好生送他离开。”
“多谢大人。”
楚怀信怔愣地看着她离开,微微拱手谢道。
……
“大人!凶手怎么是赵天赐?!”
孟昭明急匆匆地冲进户房,见女子认真地翻看着什么,焦急地半跪在书案前。
“你说过,那日的凶犯穿着冯老板赠送给楚怀信的衣物。那赵天赐不过是一个小贼,连几两银子他都不曾偷过,何况是那价值不菲的缎袍和几十两银子?!”
夏盈初抬起头稀奇地看了眼焦急的男子,笑着夸奖道。
“没想到孟捕头看起来粗枝大叶,原来这般心细。”
“大人!”
孟昭明无奈地垮下肩膀,认真地说道。
“凶手绝不可能是赵天赐,这么多年来他虽然整日里偷盗,却都是几百文钱的小数目,从来不曾有过这么大笔钱。”
“那,你可知他欠了五十两银子的赌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