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当是天气干燥,库房里又都是布料,一点火星都有可能引起大火。至于是什么人发现的,似乎是庄子里的绣娘,半夜起夜刚好看到。”
夏盈初冷笑几声,倒真是凑了巧了。
“那绣娘呢?可有受伤?”
“受伤倒是没有,不过好像受到了惊吓,这几日都没有到布庄去。”
“哦?”
夏盈初微微挑眉,孟昭明点头,继续说道。
“那绣娘也是我们青阳县的人,是段屠户的娘子。说来也是可怜,十五年前段屠户上山,被野兽咬死后,段老夫人也跟着去了。段夫人一个女子不仅要挣钱,还要照顾一个刚刚两三岁的孩子。”
“冯老板心善,又见她心细手巧,这才将人留在了布庄。”
“段相公也争气,没有辜负段夫人的付出,只待今年秋闱下场。”
夏盈初一顿,扭头看向毫无所觉的男子。
“你是说,那位段相公同样是今年秋闱下场?”
“是啊,年后已经有人买注是楚怀信能考中,还是段相公能考中。”
真是,好巧啊。
夏盈初眼眸一暗,示意孟昭明将段相公的户籍资料拿来。
“大人是怀疑段相公他……”
孟昭明欲言又止地说着,夏盈初笑着看向他。
“怀疑什么?”
孟昭明一愣,移开视线支支吾吾地说不明白。
他也不知道要怀疑什么,可是夏盈初既然要查段思齐,总不能是闲来无事吧?
“那正好,你找人去查下他最近都去过哪里。”
“另,你再查一下冯小娘子近来与何人有交集。记住,不要让人发现。”
夏盈初叮嘱着看起来不太机灵的男子,见他点头保证不会让人发现,这才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见夏盈初起身,雪梅笑着问道。
“主子可是要去提审那小毛贼?”
夏盈初瞥了她一眼,提起裙摆跨出房门。雪梅耸了耸肩,紧跟着出门。
……
“大人。”
“把门打开。”
狱卒低头称是,迅速打开牢门又忍不住偷偷去看女子的背影。
奇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女人当官的。
对上雪梅冰冷的视线,狱卒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赵天赐。”
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夏盈初坐在凳子上,直直地看着他瑟缩的模样。
“这钱袋,你是从何得来的?”
女子放在桌子上的钱袋赵天赐只看了一眼,就低下头。
“大人,他是个哑巴。”
狱卒狗腿地说道,随后像是开了话匣一样说着。
“这哑巴赵在青阳也是惯犯了,一年到头这牢里他能住个遍。”
“是吗?不会说话可会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