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确实喝醉了。
对这种基本失去大脑的醉者,是可以让零用强硬的手段制止啦,不过那样这个人的下场会很惨,而且打起来也会惊吓到别人。
还不如早点离开为妙。
濯也不认为自己能跟一个带着酒气的人讲道理。
更何况,如果打起来难免会有肢体接触,说不定某种程度上接触程度都会超过自己,实在是太令人不快了。
“对不起。这女生是我的,而且还未成年。告辞了。”
濯尽可能地露出和善的微笑,明确地将信息传达给对方后,便拉着零迅速从男子面前离开了。
幸运的是,男人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流氓,就算意识昏沉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只是呆愣在那里看着自己离开而已,没有再追过来。
等他们走到已经看不见男子身影的地方后,濯停下来看着零,她也正抬脸仰望着自己,简直就像是一直都在看一样。
表情尽管算是自然,但脸颊却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生动了很多。
有些迷蒙的湛蓝色眼睛朝上望着濯,好像是在瞪他,这让濯不禁有些退缩。
虽然零露出这样的表情,可她却仍旧抓着濯的袖子,像是在跟他说别想逃一样。
无法忽视的香味让濯的心脏越发不安分地狂跳起来。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了伱的东西了呢。”
她用一种很慢的语气低声质问。
隔了一会儿,濯才理解零是为什么一直盯着他了。
当时濯没有多想,只是要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零的男朋友。而那句台词似乎让零很在意。
“……呃、那是权宜的说法啊,原谅我吧。要是不快点带你逃走,那个不对劲的家伙会更加得意忘形的。”
濯的目的是用尽可能灵活的方式带零逃离麻烦,只看结果的话他算是成功了,不过台词好像确实应该再斟酌一二。
归根结底,那句台词或许是没有必要的……但是看到零被别的男人靠近,微妙地渗入心中的独占欲促使濯下意识地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这下他自己也没有立场对那个男子发牢骚了。
因为大家都在被自己的欲望控制着行动。
虽然这么想,但濯还是对零……她正用衣服像是在闹别扭,又好像是在生气,并且想从濯的回答中找出一点什么,的表情望着自己……说明了情况。
结果零又微微蹙眉。
“……我虽然明白这个,但是说话要考虑方式。”
“是我错了。”
“任何事情都需要考虑方式和顺序,无论是哪一点错了都不行。”
“知道了,知道了啦。我不会再那么说了,抱歉。”
虽然是权宜之计,但被说成是自己的东西,这点好像让零不太高兴。
濯坦率地道了歉,没想到零皱眉的程度居然比刚才更大了。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
“所以说对不起啦。”
“Пpoctoфnлr。”
“什么?”
零突然冒出一段绕口的语言,濯没能听懂。
而零像是看到孩子考鸭蛋的父母那样,那张向来没表情的脸在转过去背对濯的瞬间里,有个异常可爱的白眼一闪而过。
接着她后退一步,即便背对着濯没有看,也精准地踩在了濯的脚面上。
濯则是夸张地叫着“疼疼疼”任由她折腾。
然后零好像信以为真了,立刻移开鞋子并重新转过头来看他的表情。
看了一会儿,
“蹲下来一点。”
“什么。”
“蹲下来一点。”
“……哦。”
被零以绝对凝视盯着眼睛看,濯不得不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慢慢弯下身子。
说真的,这个姿势有点暧昧的。男生对着一个身高比自己矮的女生折腰,很容易联想到kiss的场景。而且大概率会亲吻额头,因为只有这样,才需要男生俯下身,而非低头。
“啊!”
确实是额头,不过并非亲吻,而是一声响亮的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