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口极为简朴,两扇灰木小门,旁边有一口很大的白石水缸,装了大半缸水,水苔碧绿。
白缸上面挂着一只绿葫芦,风吹过,晃荡着。
“二婶婶。”
李婉婉拖着行李箱跟在李寻身后,在门口就开始喊。
进门之后下了台阶,左右两边有很多绿植,中间是石子小径,路尽头摆着一张原木方桌,两张原木折叠椅,一张放了本书,一张搭着毯子。
听见喊声,有个女人从绿植后直起腰,藏青色夹棉旗袍,灰色披肩搭在臂弯处,手上剪刀半合,沾了几片绿叶。
“是婉婉吗?”
她从一人高的茶梅后走出来,眉眼娴静,身姿纤细。
李寻走过去,叫了声,“妈。”
“回来了。”女人拉住他看了看,笑容薄淡。
又看到李婉婉哐当哐当地拖着行李箱,松开他,带了几分责怪,“不给你妹妹拿行李,叫你跟过来做什么?”
李寻揣着兜没说话。
许晥云走过去扶住李婉婉的行李箱,过到手上,“在大学里过得怎么样?跟我说说。”
“大学比高中好玩多了婶婶!”
李婉婉开始高兴地跟她分享自己的生活。
“明明,你去替我把剩下那几枝剪剪,我带婉婉进去。”
把剪刀交给李寻,她拉着李婉婉进屋,温柔地笑道:“年前就给你做好了几身旗袍,过来试试。”
“谢谢婶婶。”
……
接了剪刀,李寻走到那几丛茶梅跟前,腾出一只手修剪花枝。
花圃旁边还种了许多三色堇和白水仙,烂漫优雅,香气素净。
许晥云拉着李婉婉在屋子里试旗袍,时不时传来轻轻的笑声。
院落里幽深静谧。
差不多剪了有一阵。
李寻丢下剪刀,在旁边的木椅上半躺着,拿手机想给周青打电话,又怕她正在路上或者收拾行李,就犹豫着。
“明明。”
他妈在身后叫他。
李寻只得收起手机,“妈,剪完了。”
许晥云挽着披肩走下台阶,看了一眼那几丛茶梅,面上露出嫌弃,“手艺俗得跟你爸一样,叫我瞧不上。”
李寻:“……”
“婶婶,我来剪吧。”李婉婉自告奋勇。
许晥云收起剪刀,“不用,都剪好了,你去玩儿吧。”
李婉婉转身从行李箱里拿了许多东西,抱出来摆在方木桌上,“婶婶,这些都是奶奶让我带给你的,她亲手做的特别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