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回家吃饭了!”
两个小孩儿一边跑一边喊,天真可爱极了,闵行健见了也不自觉露出一个微笑。
是了,还是改了口,毕竟再如何,至今为止涂深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知道到底有何隐情,这喊闵行健和何清爹爹娘亲,不是很有压力。
农具什么的,自然是放在了田间地头,反正又不会丢,带回家还得占一只手,没得占了孩子的位置。
闵行健不愧是修炼之人,祝气滋养过的身体看似纤长消瘦,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左手一只安安,右手一只深深,抱着便回了家。
一大两小回家,何清将雪米煮的饭端上了树桌,桌上已经摆了几盘菜,菜都是他们自己在后院种的,除了主菜,还有调味料,酸甜苦辣咸都有。
酸的是酱紫果,果皮很厚不能食用,但果实中空,里面有透明的汁液,这部分是酸的,日常调味味道很够。
甜则是砂砂草,这种草通体晶莹透亮,在日光下暴晒三日,就会析出一种带有甜味的颗粒。
苦,在海晏界最典型的代表就是纹瓜,瓜身青白相间,上面有很多皱纹,抠出带有籽的内瓤,无论是炒还是凉拌都很好吃,清心凝神,有助于修炼,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个味道。
辣和咸分别是口水豆和水萝,为什么辣的代表是口水豆,因为吃多了会被辣的流口水,至于水萝,叶子翠绿,茎叶非常繁茂,茎能够长得很长,也只能从茎里提取出咸这个味道。
将水萝的叶子摘除,只保留它的茎,然后剁碎泡入水中发酵三日,若是天气不好的时候,就多泡两天,之后过滤掉残渣,在里面加入晒干的水萝叶子,带水研磨,再次过滤,这时候剩余的汁液用火熬煮掉多于的水分,锅底残留的橙黄色的粉末,便可以用来调味了。
桌上的菜品还是蛮丰富的,两个大人加两头小猪猪,吃的是一点儿都不剩。
“娘亲,你做的饭真的是天下第一最最好吃,以后我进了御院吃不到了可怎么办啊?”深深表示很担心,安安也是。
这个家一直是何清在做饭,问:为什么闵行健不做?答:做是能做,但是味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哪怕是何清手把手教,也摘不掉这做菜杀手的帽子,所以啊,为了自己的胃,何清还是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至于闵行健,什么刷锅洗碗、种菜积肥之类的都归他管,能者多劳贯彻到底。
“娘亲,要不然你多做点给我们装在玉戒里带着吧,想娘亲的时候就和弟弟一起吃你做的菜!”
说着说着,安安的眼泪吧嗒吧嗒开始掉。
可能眼泪真的会传染,安安哭了,深深的眼泪也像泛滥的洪水,虽然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但也是差的不远。
涂深加入这个家也才半个多月,但是他们对他真的很好,从细节中了解到涂深的过去之后,更是用温暖和爱包裹着他。
涂深不是一个没有心、没有感觉的人,更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真心换真心,涂深也很爱这个家,很爱他来之不易的家人。
如果有谁想要破坏,他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为此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
“安安,深深,快别掉眼泪了,你们这是要把为娘的心都要哭化了呀!”
何清心底里早有了结果,知道闵桉和涂深迟早都会离开家,但是心里就是难受啊,那可是十五年的分离和思念啊!
哪怕是一向含蓄的闵行健也是忍不住了,一家四口相拥在一起,不用太多的言辞,默默和无言代表了满满的不舍。
不舍的氛围在弥漫,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抹眼泪的抹眼泪,出去开门的开门。
闵行健匆匆到门口一看,是一群衣着各异、气质不凡的人,一眼望过去就能发现他们分成五个部分,彼此之间还看对方不顺眼。
通华院的人红衣似火,袖口有闪金色丝线织就的花纹,这些纹路看似繁复没有规律,实际上内有玄机。
闵行健暗自数了数,通华院今日来了六个人,不少,这也是对涂深的一种看重和保护。
其他四院也有各自的服饰,桦屏院绿色,浩海院是雾霾蓝色,理道院是纯洁干净的白色,而正德院是威严肃穆的黑色。
闵行健最熟悉的就是那一身黑色了,在正德院的时候,日常穿自己的衣服,但是在一些重要场合都是要统一穿着黑色礼服的。
来者是客,虽然已经决定好去通华院,但是也不能怠慢了其他御院的人,闵行健将一群人都请了进来,本来空旷的院子一下子变得满满当当。
“这位道友好,吾乃通华院副御席卞辰遇,奉命前来邀请涂深小友入院,不知他可在?”对方说明了来意,表明了身份,闵行健自然不会多加阻拦。
“深深他在屋内,马上出来,请诸位稍等片刻。”
通华院独占鳌头,抢先介绍了自己,这让其他御院来人很是懊恼,只能等涂深出来再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