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倒在狭窄的走廊里。敌人身材矮壮，力气不小，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试图夺枪。卓老三凭借着远超常人的身高体壮，硬生生扛住了对方的抢夺。他猛地用手肘狠狠撞向对方面门！

“嘭！”一声闷响，敌人被撞得鼻血长流，眼冒金星，手上力道一松。卓老三趁机发力，将m14的枪带猛地一绕，勒住了对方的脖子，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扳！敌人双眼凸出，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窒息声，徒劳地挣扎着，最终四肢瘫软，没了声息。

卓老三喘着粗气，松开步枪，确认这名敌人已经死亡。他不敢耽搁，立刻返回甲板，朝着岸边打了个手势，随即纵身跃入冰冷的河水中，奋力向岸边游去。

岸边，马涵涵已经结束了警戒，正背靠河岸，端着m700，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听到身后哗啦啦的水声，她立刻转身，枪口下意识指去，看到是老师，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帮忙把他拉上岸。

“老师，船上都搞定了？”

“搞定了。岸上呢？”

“四个，都解决了。”

两人迅速将岸上的四具尸体拖到芦苇丛深处，用淤泥和断苇草草掩盖。然后，卓老三驾驶着那艘交通艇，马涵涵在一旁警戒，顺利回到了炮艇旁边。两人合力，将炮艇上所有日军的尸体都抛入湍急的河流中，让河水带走这些侵略者的痕迹。

接下来，他们仔细检查了这艘炮艇。除了那门令人心悸的25mm机炮和艇首的7.7mm机枪，他们还发现了一个小型的弹药库，里面存放着不少机炮炮弹、机枪子弹，以及一些日军制式步枪弹药和少量手雷。储藏室里还有一些罐头、米粮和宝贵的燃料。

做完这一切，东方的天际已经微微泛白。卓老三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

他拉着马涵涵在相对干净的尾甲板上坐下，神情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涵涵，”他开口，声音低沉而严肃，“你听我说，我们必须分开了，你坐船走。”

小丫头愣住了，随即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老师，我不走！”眼眶瞬间就红了。

“你必须走！”卓老三语气坚决，不容置疑，“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危险，我可能……顾不上你。”

“我不怕死！”小丫头倔强地挺起胸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老师，我要跟你一起杀鬼子！给阿爸阿妈报仇！”

卓老三心中一阵酸楚，他伸手按住她瘦削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用一种近乎残酷的真实语气说道：“涵涵，你听我说。我来南京，是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任务完成之后，我也必须立刻离开南京，用你无法理解的方式。我……没办法带你一起走。”

他看着小丫头瞬间苍白、充满绝望和不理解的小脸，狠下心肠，继续道：“以后，你还有很多机会，继续杀鬼子，给你爸爸妈妈，给你认识的人报仇！但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你现在要做的，是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未来！”

“老师……”小丫头的泪水终于决堤，她猛地扑到卓老三怀里，瘦小的身体因为哭泣而剧烈颤抖，“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不要丢下我……”

就在这一刻，那熟悉的、冰冷又似乎带着一丝人性化的系统提示音，在卓老三脑海中清晰响起：

“检测到战友‘马涵涵’情感依赖与信任度达到峰值，情感联结值100%，触发隐藏任务【一生羁绊】。”

“检测到003号玩家完成隐藏任务，奖励被动技能【完美枪感】”

【完美枪感】：人枪合一的最高境界。心之所至，眼之所及，枪必命中。大幅提升对任何轻武器的理解、掌握速度与极限精度，无视部分环境干扰。”

卓老三收拢心神，他紧紧抱住怀里哭泣的小丫头，感受着那份毫无保留的依赖与信任。他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哭声稍歇，才柔声道：“好了，不哭了。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非常非常厉害的战士。”

他拿出那支G18自动手枪，卸下弹匣，退出膛内子弹，开始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使用。“看，这是保险，这样打开……这是瞄准……扣扳机要双手稳……”马涵涵学得极快，手枪后坐力小，易于隐藏，确实是最适合她现在孤身一人时使用的防身武器了。

他将G18和几瓶【可乐】塞进她的小背包里。

接着，卓老三开始忙碌起来。他将炮艇储藏室里大部分易于携带的食物、罐头、水，以及交通艇所需的燃料，都搬到了那艘五米长的交通艇上。他估算了一下，这些物资，足够她一个人使用大半个月。

最后，在炮艇尾甲板上，卓老三摊开那张从书局找到的龙国地图，又拿出一个空白账本和铅笔。他的手指沿着蜿蜒的长江航道，逆流向上，一点点地移动，给马涵涵详细讲解她接下来的逃亡路线。

“你看，这里是南京，我们现在的位置。”他的铅笔点在南京段，“你进入长江主航道后，一直往西走。首先会经过九江，那里有个大湖叫潘阳湖。然后是武汉，敌人可能已经接近外围，一定要远远绕开。接着是岳阳，旁边是洞庭湖，是藏身的好地方。再往上是宜昌，这里开始，河道会变窄，水流会急一些。过了宜昌就是重庆，那里是战时陪都，会比较混乱，但也在坚持抵抗。”

他的手指继续向上，越过重庆，“记住，一定要在宜宾之前找安全的地方上岸！宜宾再往上，金沙江和岷江汇合，河道变得更窄，水流非常湍急，暗礁也多，你这艘小艇很难通过。”他脑海里快速回忆着这个世界的历史脉络，没有三峡大坝拦路，沿着长江往上，日军最远攻占了武汉，重庆虽遭狂轰滥炸却始终未陷落，而宜宾、泸州地区，已属于相对安全的大后方。

“记住我的话：昼伏夜出！”他强调，“白天，一定要找隐蔽的河湾、支流或者茂密的芦苇荡把船藏好，绝对不要航行！晚上再借着夜色赶路。经过大城市的时候，尤其要远离岸边，保持距离。即使需要靠岸，也尽量不要离开船，要保证随时能启动引擎撤离！船上的食物和油料，我算过了，节省点用，支撑你二十天应该没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重复一遍，我教你的，狙击手行动原则是什么？”

小丫头抬起泪痕未干的小脸，眼神却异常清晰坚定，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句卓老三曾无意中说话：“交战、搜索、搞定就撤！”

卓老三闻言，差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怎么就把这茬记住了！但看着小丫头那认真无比的表情，临别在即，他心中只剩下无尽的不舍。他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将这个小丫头紧紧抱在怀里。

“徒弟，”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记住，老师的大名，叫卓默然。沉默的默，自然的然。以后，只要你我都还活着，无论相隔多远，无论过去多少年，终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见面！”

“卓……默然……”马涵涵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仿佛要把它刻进灵魂深处。一个无比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执念的念头，如同种子般在她心中破土、生根、发芽——老师，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哪怕走遍天涯海角，哪怕用尽一生的时间！

晨曦微露照亮了交通艇上那个瘦小却挺得笔直的身影。卓老三站在炮艇甲板上，看着小丫头熟练地启动引擎，操控着小艇，缓缓驶离，逆流而上，融入青色的波光之中。那小小的身影，在宽阔的江面上，显得那么孤独，却又那么坚韧。

直到那小艇变成一个再也看不清的黑点，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卓老三才缓缓收回目光。他眼中所有的柔软和不舍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封的杀意。

他操控着炮艇，缓缓靠近一段废弃的漕运码头。停稳后，他再次爬上顶层甲板，仔细检查那门25mm九六式防空机炮。他清理炮膛，检查供弹机构，将一箱箱沉重的25mm机炮炮弹从弹药库搬出来，整齐地码放在炮位旁边，确保取用方便。

做完这一切，他站在高高的炮位上，俯瞰着下方死寂的码头区和更远处隐约可见的城市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好了，小鬼子们。”他低声自语，“直播已经开始，水友们都来了。接下来，就简单了——”

“猛攻，清图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