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教授站起身,再次走到舷窗前。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太平洋上一片漆黑,只有船行时划开的浪花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
“曼哈顿计划时,我加州理工的导师冯·卡门参与其中,据他所说当时最缺的就是计算能力。”钱教授背对着卓老三说,“一个复杂的方程组,手工计算需要几周甚至几个月。而物理实验不能等,工程进度不能等。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有更好的设计方案,但因为来不及计算验证,只能采用保守方案。”
他转过身,眼睛在昏暗的船舱里亮得惊人:“如果我们有这样的计算能力……如果复杂的计算只需要几分钟而不是几个月……”
“那么很多科研项目都可以加速推进。”卓老三接上他的话,“很多需要大量计算验证的理论可以更快得到检验。很多因为计算瓶颈而被搁置的研究可以重新启动。”
钱教授走回桌边,双手撑在桌沿上,俯视着那台正在安静运行的电脑。“从香港到天津,中间要停靠上海,全程要八九天时间。”他说,“如果这段时间里,你能编写出一些基础的科学计算程序……”
他没有说完,但卓老三已经完全明白了。
“我们可以从最急需的开始。”卓老三调出代码编辑器,“您告诉我最需要什么样的计算工具,我来尝试实现。”
钱教授立刻翻开笔记本,快速浏览着里面的内容。“三个方向。”他说,“第一,流体力学方程组的数值求解。第二,结构应力分析计算。第三,放射性衰变链的模拟计算。这些都是当前多个重点项目的基础。”
卓老三记下这些需求,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程序框架。作为AI专业的学生,他学过数值计算、科学编程,虽然不算专家,但编写基础程序绰绰有余。
“我们可以从流体力学开始。”他说,“您给我具体的方程和边界条件,我编写求解程序。”
那个夜晚,船舱里的灯光一直亮到凌晨三点。
钱教授用他严谨的物理学语言描述问题,卓老三则将之转化为算法和代码。两人偶尔会因为术语和理解不同而短暂讨论,但很快就能找到共同点——数学和逻辑是不变的桥梁。
凌晨时分,第一个测试程序完成并运行。当屏幕上开始输出迭代计算结果时,钱教授屏住了呼吸。那些原本需要手工计算数周的数据,现在正以每秒数十次的速度更新着。
虽然这只是一个简化模型的测试,但那种自动化计算的威力,已经足够震撼。
“成了……”钱教授轻声说,声音里有一种复杂的情感——惊叹,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迫感。
卓老三保存了程序文件,看向窗外。东方的海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线微白。
“这只是开始,钱教授。”他说。
钱教授点点头,摘下眼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是的,只是开始。”他重复道,“但对于龙国的科学事业来说,这可能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船舱里只有电脑散热风扇的低鸣,和远处海浪的声音。
在那个1952年的夜晚,太平洋上一艘驶向东方的客轮里,一个来自未来的科技火种,就这样悄然点燃。
而卓老三知道,这簇火种一旦落地,将会燃烧成怎样的燎原之势。
他关闭电脑,屏幕暗下去的瞬间,舱室似乎黯淡了许多。但某种东西已经被改变了——不仅仅是钱教授对计算技术的认知,更是这位科学家对未来的想象边界。
“明天我们继续。”卓老三说。
钱教授点点头,小心地收起自己的笔记本。那本子里,已经记录了太多超出这个时代的知识与可能。
当两人终于准备休息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他们都知道,从今天起,很多事情都会变得不同。
卓老三躺在床上,听着海浪声,平复激动的心情,自从得到系统以来他从未像今天这么兴奋,穿越到各个战场上战斗,只是在寝室中的一时口嗨,战斗也并不是他一个大学生所擅长的。
从专业程度上来排位的话,自己的战斗力都要排在打游戏后面,而他最擅长就是学了四年的编程,而今天他用双手为新龙国敲下了第一个程序,当时自己的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
长舒一口气他闭上眼睛,开始在心中规划接下来的工作。三个基础计算程序,还有七天的航程,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