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杭他们再次回到魔都檀宫,电话依旧响个不停,仿佛永无止境。
甚至连一些平时只在年节时发条问候信息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和商业伙伴,也都拐弯抹角地通过各种关系找上门来。
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某个只在家族图谱上见过的远房表叔,家里孩子都已经八岁了,居然也厚着脸皮打电话来,热情洋溢地问:
“杭啊,听说你办了个特别好的幼儿园?我家小子虽然大了点,但聪明!你看能不能让他也从幼儿园重读一遍?”
张杭只好强忍着无语,耐心解释:
“表叔,小学部还在筹建中,目前只招幼儿园年龄段的孩子,等以后小学部开了再说吧。”
挂了电话,他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沈清柔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过来,轻轻放在他面前,然后走到他身后,温柔地为他按摩着太阳穴:
“别太累了,这些应酬和人情往来,以后让助理先过滤一遍,不是特别重要的,直接推掉就好,你得学会给自己减负。”
张杭苦笑着摇头,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我本来真的只是想给咱们自己的孩子,打造一个理想的、纯粹的成长乐园,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现在这样?成了一个炙手可热、一位难求的顶级社交符号?光是这几天点头答应下来可以去参加评估的孩子,名单就已经有三十多个了!都快赶上一个小型幼儿园的规模了!”
沈清柔顺势靠在他宽厚的肩上,指尖轻轻划过他略带胡茬的下巴,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却也充满了自豪:
“这说明你厉害啊,我的张大董事长,现在整个顶层圈子都在私下流传,能拿到开心国际学校的入园名额,就相当于提前拿到了未来几十年顶级资源圈的入场券,你知道外面现在一个名额被中间人层层转手,炒到多少钱了吗?”
张杭挑眉,好奇地问:
“多少?还能有价?”
“上周有个晋省的煤老板,托了七八层关系找到了李政文,开口就出价一千万。”
沈清柔轻声说,语气平静却扔下重磅炸弹:
“就为了一个入园资格,而且还不是直接给你的,是层层加码后的价格,就这,还有价无市,因为根本没人敢保证一定能办成。”
张杭震惊地坐直了身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千万?就为了上个幼儿园?”
这让张杭非常疑惑。
这是什么行为啊?
真的至于这样吗?
你那么多钱,上什么学校不行?非得来开心国际凑什么热闹?
沈清柔点点头,眼神肯定:
“而且有价无市,因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早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幼儿园了,这是通往最顶级圈层的门票,是从小构建未来核心人脉的起点,从这里一起长大的情分,将来无论是对孩子自身的发展,还是对家族企业的助力,都是不可估量的,所以再高的价格,在某些人眼里,也是值得的投资。”
张杭站起身,缓缓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那片被精心打造的、此刻在夜色中静谧而神秘的开心国际学校的方向。
灯光勾勒出它童话般的轮廓,那里本该只是一个充满欢声笑语的简单乐园。
他忽然想起重生前的自己,那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
何曾想过,有一天会站在这样的高度,甚至自己出于父爱而创办的一所小小幼儿园,都会引起如此巨大的波澜,成为众人趋之若鹜的象征?
或许这就是重生的意义吧。
他望着窗外魔都的万家灯火,心中感慨:
不仅仅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更是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这么多人,甚至重新定义了一些规则。
沈清柔轻轻走到他身后,伸出双臂环抱住他结实的腰身,脸颊温柔地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是坚持纯粹,还是适当接纳,我们都支持你,你是这个家的核心,也是我们的主心骨。”
张杭转身,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那熟悉的淡淡发香:
“谢谢你们,一直陪在我身边,给我力量,有你们在,我才有了面对这一切纷扰和诱惑的底气与勇气。”
第二天,张杭召集了开心国际学校的管理团队和艾米丽女士等核心成员,开了一个紧急会议。
在经过激烈讨论后,他们制定了一套极其严格、标准化且透明的入园评估筛选标准。
不仅要对孩子的综合素质、性格特点、发展潜力进行全方位评估,还要对家长的教育理念、家庭氛围、甚至价值观进行深入的面试和沟通。
“我们绝不欢迎那些只想着攀附权贵、将孩子视为社交工具的家长。”
张杭在会议最后,态度异常坚定地强调:
“我们要筛选的,是真正重视孩子全面发展、尊重教育规律、理念与我们高度契合的家庭,开心国际的核心,永远是孩子本身,而不是他们背后的家族姓氏或财富数字。”
这个强硬且高标准的决定,让许多试图纯粹通过金钱和人情关系挤进来的人望而却步,但却意外地赢得了那些真正重视教育、有着先进育儿理念的精英家庭的尊重与认可。
开心国际学校的名声非但没有受损,反而因此更加响亮,逐渐确立了其作为真正意义上精英教育标杆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