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米白色窗帘缝隙,像被揉碎的金箔般洒在地板上,随着窗外掠过的风轻轻晃动,在浅色地毯上织出流动的光斑。
言梓虞刚睁开眼,睫毛上还沾着几分未散的睡意,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 “嗡嗡” 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沈舟” 两个黑色宋体字在淡蓝背景下格外醒目。
她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屏幕,指尖刚触到接听键,沈舟一贯干练的声音就顺着听筒飘了过来:“梓虞,醒了吗?昨晚你问的试镜和专辑消息,我刚跟张导团队确认完细节。”
“醒了,舟哥,你说吧。” 言梓虞坐起身,随手抓过搭在床尾的浅灰色针织外套,布料蹭过脸颊时带着洗过的柔软暖意,她的声音还裹着刚睡醒的沙哑,像浸了温水的棉花,软乎乎的却清晰。
“张导《风起》的试镜时间定了,就在一周后,地点在杭城,另外专辑的事,得跟你敲定一下 —— 曲风是你自己定方向、歌曲自己原创,还是我们找行业里顶尖的制作人给你量身定制?” 沈舟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没有多余的废话,清晰又沉稳,带着多年经纪人特有的、让人安心的专业感。
言梓虞指尖轻轻敲击着身下的丝质床单,她脑海里却翻涌着前世那些红遍大江南北的旋律 ——
从缠缠绵绵的古风金曲到能点燃全场的流行热单,随便拎出一首,都足够在当下的乐坛掀起一阵波澜。
“舟哥,我自己原创吧,曲风我心里大概有谱了,等试镜结束,我把 demo 编好发你。”
电话那头的沈舟明显顿了两秒,随即传来低低的笑声,带着几分意料之中的了然:“行!我就知道你早有准备。这周你别分心,专心啃试镜剧本,我已经把试镜的剧本发你邮箱了,你好好揣摩角色。”
“好,我知道了,辛苦舟哥。” 挂了电话,言梓虞点开邮箱,沈舟发来的剧本文件就躺在收件箱顶端。
她刚要点开附件,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条未读消息,头像是苏御辰那个极简的黑色头像,消息内容很简短:“知道你要忙试镜准备,饭菜做好放我家冰箱了,拿出来用微波炉加热就行,别空腹看剧本,对胃不好。”
看着那条没带任何表情符号,却透着暖意的消息,言梓虞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连眼底都染了点笑意。
她趿拉着脚上那双毛茸茸的兔子拖鞋,鞋底蹭过地板时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走到对面苏御辰家门前,指尖刚贴上指纹识别器,就听 “滴” 的一声轻响,门锁应声弹开。
打开冰箱门,果然看到饭菜放在中层,不仅有早餐,还有午餐,掀开饭盒盖,蟹黄包的鲜香瞬间漫出来,混着底下小米粥的清甜,勾得人胃里一阵发空。
加热好早餐,她捏起一个蟹黄包,皮薄得轻轻一抿就破,满满的蟹黄馅在嘴里化开,鲜而不腻,连姜丝的量都刚刚好。
吃完早餐,言梓虞抱着剧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剧本封面上,烫金的 “风起” 两个字泛着暖光,字里行间都像裹了层暖意。
她深吸一口气,翻开第一页,关于女主角的设定瞬间抓住了她的目光 —— 这个角色藏着极具反差的双重身份:
表面上是清月阁的头牌花魁 “绯烟”,绾着精致的飞天髻,鬓边斜插一支嵌着碎珠的银钗,抬手时水袖轻晃,眼波流转间满是勾人的风情,一曲琵琶弹得缠绵悱恻,能让满堂宾客甘愿掷出千金;
可卸下华服,她是江湖第一大帮飞云门前任帮主柳云飞的女儿柳凝霜,自幼跟着父亲舞剑,剑法凌厉得能劈开风,父亲牺牲后,她藏起佩剑,裹上绫罗,以花魁的身份为掩护,在风月场里悄悄查寻杀父仇人的踪迹。
剧本里的时代背景锚在大魏年间,彼时皇帝沉迷后宫酒色,朝堂被奸臣攥在手里,苛捐杂税一层叠一层压在百姓肩上,流民满街走,饿殍随处见。
民间渐渐冒出不少反官府的组织,其中飞云门的势力最盛 —— 他们打着 “杀富济贫、推翻暴政” 的旗号,在江湖上攒下极高的威望,总部就设在靠近都城盛京的 “青溪县” 境内,像一把磨得锋利的尖刀,直直悬在朝廷头顶。
朝廷派了三次重兵围剿,都被飞云门的高手打了回去,直到前任帮主柳云飞在与青溪县官兵的正面交锋中中箭牺牲,朝廷才暂时松了口气。
可谁也没料到,新任帮主接位后,飞云门不仅没衰落,反而吸纳了更多走投无路的江湖义士,势力越扩越大,这让朝廷再次坐立不安,下了死命令:
让青溪县的两大捕头 —— 老谋深算的刘捕头和身手利落的金捕头,一个月内必须将新任帮主缉拿归案。
刘捕头在青溪县当了几年捕头,眼睛毒得能看穿人心,早就注意到新开设的清月阁里,那位叫绯烟的花魁不简单。
她虽终日周旋在宾客之间,笑着劝酒时,眼底却藏着不属于风月场所的锐利;而且每逢飞云门有动作,绯烟总会以 “身体不适” 为由闭门不出。
刘捕头暗中派了人跟着她,发现绯烟的行踪总能和飞云门势力的活动轨迹对上,于是他设了个 “英雄救美” 的圈套,假意派人骚扰清月阁,实则趁乱将绯烟拿下,直接押进了青溪县的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