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他们,城内外有一万四千馀二口,还有汉番二千二百兵额。」
「不过折冲—」
崔恕有些犹豫道:
「这山丹的番兵越来越多,我担心—
「你担心他们会鸠占鹊巢?」刘继隆说出他的担忧,崔恕也点头承认。
「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我相信经此一役,敦煌那边的擢升文书很快便会送到山丹,山丹的兵额兴许也能增长许多。」
刘继隆的心情很好,崔恕能感受出来,因此他颌首道:
「若是能增长兵额最好,反正李别驾从张掖运来了五万石粮食,即便交出一万三千馀石粮食给尚铎罗带回鄯州—
不等他说完,刘继隆打断道:「尚婢婢找我借粮,我借了一万石粮和五千只羊。」
「这—」崔恕话到嘴边,不知道该怎麽说刘继隆。
瞧着他的模样,刘继隆爽朗笑出声:「别担心,他日后若是不还,那他放在我这里的这一千精骑,我也不还了!」
谈话间,刘继隆向城下走去。
日落黄昏下,二人身影一高一低返回衙门,各自休息去了。
刘继隆回到内堂的时候,刚好见到曹茂在练字。
他走上去瞧了瞧,不免点头道:「写的不错,比我好多了。」
「折冲,我哪能跟您比啊。」被夸赞一句,曹茂的脸有些发热。
「确实比我的好看,不必谦虚。」
刘继隆笑着肯定,毕竟他的字虽然已经练了一年多,但基本上是一板一眼。
相比较下,曹茂的字即便是不懂书法的人,也能看得出有几分天赋在。
「好好练字,日后说不定你能成为我河西的大书法家。」
拍了一下他,刘继隆便回到主位上,将自己的横刀拿起来保养了。
过了约一刻钟,曹茂练好字帖便连忙收拾起了书房的纸笔砚墨,去厨房为刘继隆烧热水去了。
等他端出一盆水为刘继隆泡脚的时候,刘继隆想到了军营内的事情,不免询问道:「这些日子在学堂学的怎麽样?」
「学的挺好的,先生们教的也很好,就是这官话说起来比较口,得多练。」
河西汉人毕竟几十年不曾说汉话了,类似刘继隆这种人还是比较少的,尤其是在平民中。
正因如此,学习汉话不比掌握一门外语容易。
刘继隆教了曹茂一些学习汉话的方法,寒暄几句后便将脚洗乾净去休息去了。
翌日,山丹人口增加的情况,以及河湟局势的变化被刘继隆以手书的形式送往了张掖。
张淮深得到这封手书的时候,已经是尚铎罗返回山丹的第三天了。
「山丹人口增加了,这倒是件好事。」
「不过那论恐热魔下势力分崩离析,这倒是对我们有些不利。」
张掖内堂中,张淮深皱眉分析起来,而他面前则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确实,之前刘继隆便说过,万一论恐热魔下分崩离析,那因为大旱而饥荒的部落便会大批投靠凉州。」
「如果他们投靠了凉州,那我们想要收复凉州就更困难了。」
索勋抬起头与张淮深对视,而张淮深也颌首表示认可。
呼吸之后,张淮深又看向索勋:「如今你既然担任了张掖的折冲都尉,练兵一事不可松懈。」
「领命!」索勋深吸一口气应下,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担子有多重。
父亲好不容易从那群家伙手中为自己争到这个位置,若是自己不能牢牢占据,那丢的便不止是自己的脸面了。
这般想着的同时,索勋将目光投向了桌案上的一份帛书。
「你既然在这里,那就刚好让山丹的塘骑把这份封赏的帛书送往山丹吧。」
张淮深拿起帛书示意,索勋也毕恭毕敬接下,起身走出内堂。
不多时,他便见到了山丹的塘骑,不过这伙塘骑十馀人,却没有一张供索勋熟悉的面孔。
兴许是没有碰到,亦或者那些熟悉的面孔已经在刘继隆的率领下,一个个高升了。
「把帛书送去山丹,万不可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