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聆月说:“我的玉牌丢了,借你的用一下。”
这样可以解释她为何借他的玉牌用。正巧,观澂捡到聆月的时候她一副身受重伤昏迷的模样,她为什么丢了玉牌就让他自己脑补吧。
如果他还是怀疑,那正巧聆月也怀疑他,撕破脸,聆月未必打不过他。
但明显,观澂是个师姐脑,师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师姐就算要打骂他,他也会当一个合格的受气包。
聆月拿到玉牌后就叫观澂出去。观澂是个外门弟子,一般来说,外门弟子只能和自己的直系师兄联系,除了师兄,就只有讲学堂的老师们了。想要知道蔺从玉的下落,他们可不够格。
聆月想了想,然后按照记忆,拨通了大师姐的玉牌。
大师姐名为新鹭,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被当做他的继承人培养,她肯定可以接触到这些事,并且她性格淡然如水,从不过问他人的琐事,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玉牌闪烁几下,传过来一道略显冷淡的声音:“谁?”
“新鹭师姐,是我。”
那头顿了顿:“芷寻?你回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聆月心情有一瞬间不虞,她想起了那年她及笄,恰逢父亲闭关,原本是由大长老代为赐字,但是萧芷寻却说她正巧有一个中意的名字。
“嗯,”聆月说“我有件事想问师姐。”
“你说。”新鹭不再多问,直言。
“我想问蔺从玉的魂灯灭了吗?”
蔺从玉虽然叛出了宗门,但是宗门里还留有他的魂灯,她知道。
新鹭这次迟疑的久了一些,然后给了肯定的回答:“是。”
聆月胸口一窒:“…什么时候?”
“三月甘五。”
这一次,聆月彻彻底底的愣住了,仿佛有一道惊雷从她的脑海中劈过。
三月甘五,她死的那天。
这是聆月从来没有想过的答案。
琉夕他们回来的时候看到观澂默默站在房间门口,一时感到奇怪。
其实琉夕和翟织一直觉得不在聆月师姐面前时,观澂师兄看着真的很阴郁孤僻,更加细心的琉夕还发现观澂师兄很多时间都处在一种放空的状态,像是游离于世俗外,或者说灵魂抽离,留在这里的只是一具躯壳。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翟织,她只是“啊”了声,然后说有吗?
“我倒是觉得他有时候看着很难接近,但有时候又让人觉得脾气很软的样子,挺矛盾的。”
两个人在原地嘀咕了半天,一抬头发现毫无所觉的顾融昱搂住他的肩,嬉皮笑脸的问:“你在门口罚站呢。”
观澂默默推开了他,低声说:“师姐醒了。”
“醒了!”顾融昱精神一振“那你怎么不进去?”
翟织和琉夕听到这个消息也纷纷松了口气,振奋起来。
观澂说:“师姐在和宗门联系,叫我先出来。”
顾融昱表示理解:“确实要和宗门报平安…你之前说你们是五钺门的弟子,这不巧了吗,我也是五大宗门之一的,我星罗教的。”
观澂:“星罗教姓顾……”
“嘘,就是你想的那样。”顾融昱食指抵在嘴唇上,对他眨了眨眼。
顾融昱:“不知琉夕,翟织二位师妹是哪门哪派?”
琉夕和翟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尚未从师。只是家中曾经请过日子来引导引气入体。”
顾融昱恍然大悟:“难怪你们明明有外门弟子的水平,却对修仙之事一知半解,连虺傀能修都不知道。”
他们在外面聊的火热,客栈的隔音又不好,聆月很难听不见,她走下床想去开门,却忽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有几分陌生的脸。
这张脸和十五岁前的萧聘长的有七分像,和剑灵浮翎有八分像,和萧芷寻只有五分像。
可是她们几个人分明用的是同一张脸,怎么会这样?
不像萧芷寻她能够理解,毕竟她霸占她身体的时候萧聘才十五岁,脸还没有完全长开,灵魂的形状会影响外貌的走向,萧芷寻从前也有自己的身体,样子,她的灵魂在萧聘的身体里回潜移默化的影响她的长相,可能会有几分像她自己。
但是,令聆月奇怪的是,她竟然也不全像浮翎。
聆月曾经还怀疑过这具身体就是她自己的,也许是因为她体质特殊,自己给自己重塑了一具□□,也许是因为她有什么机遇,老天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
浮翎是剑灵,是最接近她灵魂的样子,如果聆月有了身体,一定是浮翎的样子。
不是浮翎,那这是谁的身体?
还有,如果她长的不像萧芷寻,那观澂是怎么认出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