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郡,韩遂的府邸之内,气氛压抑。
韩遂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目光扫过堂下的一众心腹将领。
成公英、杨秋、候选、程银、李堪……这些跟随他多年的悍将,此刻一个个都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都说说吧,怎么看?”
韩遂的声音沙哑。
一张巨大的地图铺在众人面前。
地图上,幽州、冀州、并州、青州、徐州、司隶,这六个州郡的广袤土地,都已经被鲜红的颜色所覆盖。
那是属于刘景的颜色。
“刘景坐拥六州之地,带甲之士五六十万,麾下猛将如云,谋士如雨。”
“如今他已彻底平定了司隶和北方,下一步,诸位以为,他的剑会指向何方?”
韩遂的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上,从洛阳的位置,划向西边的关中。
“不是南下荆襄,便是西进凉州!”
“而我们,就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堂下一片沉默。
这个事实,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他们是纵横西凉的豪强,是让朝廷都头疼不已的马匪。
可面对刘景这种体量的庞然大物,他们那点兵马,那点地盘,根本不够看。
良久,部将李堪忍不住开口:
“将军,刘景势大,我等不如……降了?”
“降?”
韩遂冷笑。
“你以为刘景是董卓,是李傕郭汜之流吗?”
“此人野心极大,手段狠辣!你看他如何对待冀州袁绍、幽州公孙瓒的?”
“袁氏四世三公,满门被屠!公孙瓒一代枭雄,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我们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些占山为王的贼寇!投降,只有死路一条!”
韩遂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大丈夫生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他站起身,在大堂中来回踱步,焦虑之情溢于言表。
他看向自己的心腹谋士成公英。
成公英沉吟片刻,上前一步,低声道:
“主公,刘景虽强,却非无懈可击。”
“他战线拉得太长,六州之地,处处都需要兵马镇守。其西面防线,必然空虚。”
“而我等西凉儿郎,久经战阵,骁勇善战,若能拧成一股绳,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拧成一股绳?”
韩遂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你的意思是……马腾?”
“正是!”
成公英断然道:
“主公与马寿成将军虽有旧怨,但如今大敌当前,唇亡齿寒的道理,他不会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