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下巴看安维夏，弯起眉眼：“Sorry.Elder brother.”

十分诚恳的道歉，就是没有反悔的意思。

安维夏没有回答他的话，提起另一个问题：“你英语这么好，是去国外留过学吗？”

“去国外留过研。怎么了？”他笑意加深，炙热的目光落在安维夏唇角，“你想让我教你吗？”

“不是。但也难怪，回来后普通话都不会说了，眼神跟Idiot看见良家少女一样，如狼似虎。”

念钦彻底懵逼。

试问：自从下午后安维夏开启疯狂驳人模式怎么办，他说一句他驳一句。

对面良久没有回应，安维夏恍然反应过来，抬眼看到他懵住的表情，心里有点后悔，“对不起，我刚才说的有点过了。”

“没事，就是想不到你……挺厉害的。”

服务员将菜端过来，摆在他们面前，为他们添置一瓶红酒后转身离开。安维夏道歉之后话少了很多，担心自己一开口又说出什么不礼貌的话。但在念钦眼里就是刚才的事给安维夏惹生气了，现在对方不想理他。

一直持续到送安维夏回家，两人之间的关系都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疏离。安维夏上楼后念钦靠在车旁抽烟，烟草味吸进肺里刺激着神经，稍微平复内心的烦躁。他拿起手机给江枫黎打电话。

“喂？”

“出来喝酒，位置你定。”

念钦看着江枫黎发来的定位，调头往那里行驶。

“怎么想着喝酒了？”江枫黎抬眼看他，“你最近烦心事好像特别多。”

“就是上次跟你说的事。”

江枫黎有些不敢相信，声音都高了几分：“你还没搞定？你这………”

“我怎么了，凡事都要慢慢来，急什么。”

“哟，”他眼里多了几分玩味，故意打趣念钦，“这谁之前一天一个的，不同意就拿钱砸，这次怎么不拿钱砸了？还'慢慢来'。”

“你信不信我砸你。”

“可以啊，拿钱砸我肯定乐意。”

念钦沉默着看酒杯里暗红色的酒液，随着杯身的摇晃漾上杯壁，或是溅出。江枫黎见他一声不吭也没继续说下去，默默陪他喝酒。

后来江枫黎醉倒在包厢里，念钦给他打车送到酒店，一个人蹲在路边发呆，神志不知何时被风吹得絮乱，无法集中精神思考，然后突然被一个人拉起来。

“……谁啊…”他努力去看眼前的人，只感觉大脑昏沉，头晕眼花。

安维夏看着眼前喝醉的人，眼神迷离朦上一层水雾，神志不清的看着他，说着还勾住他的脖子。

“你是谁？”

“……你的车钥匙在哪。”

念钦听到这话立马捂住衣兜：“干什么！你想偷我东西！？”

“我要送你回家。”

“回家？”念钦努力思考着他的话，“我没有家。”

安维夏只是费力地哄他交出钥匙，然后带上这个醉鬼开车回家。他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太过分，念钦因此喝得这么醉，所以他有义务照顾喝醉的他。

“这是哪？”念钦躺在安维夏家里的沙发上，“回家了？”

安维夏没有强调这是谁家，将他的东西放好：“嗯，我们回家了。”

“回家了……”念钦嘀嘀咕咕的，突然大声问他：“你是谁？！”

他走到厨房调蜂蜜水：“我是安维夏。”

“安维夏……”他好像想起什么，醉眼朦胧地看着他，率先说出两人一下午都没问出的那句话—————

“你…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