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维夏叹口气,把杯沿凑到他唇边,“喝吧。”
念钦喝完他喂的蜂蜜水,餍足地舔嘴角,往后躺在沙发上。
“你去洗澡。”
“好。”他拿着衣服走进浴室,突然打开门探出头:“你不会走吧?”
“我迟早要走。”
“那你现在别走,万一我摔死在浴室里怎么办。”
“……知道了。”
念钦关上门,不一会浴室就传来水声,安维夏拿上手机出门。
“安维夏?”他打开浴室门走出来,客厅里灯开着,没有一个人。
好不容易装醉骗来的人说跑就跑。
“操。”念钦下意识骂道。
玄关处突然响起密码锁的声音,念钦立马退回浴室,装作刚出来的样子,出来时还被门槛绊一下,被安维夏扶住。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额前的湿发还滴着水,眼中带着些许情愫。
“没有,我去买了一些东西。”
他打开袋子,里面是醒酒药和胃药。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药,反正下次再喝酒可以吃一点。喝酒对胃不好,如果明天胃难受可以吃一点这个胃药,我问过那个医生,他说吃了没问题。”
念钦愣住一瞬。
他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干涩无比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没有。”他强扯出一丝微笑,微垂的眼眸深沉无比。
“记得吃药。我先走了,再见。”
“嗯。”
最后一点温暖随着他的离开消失殆尽。
如果他知道了……还会这样对他好吗。
念钦拿起那两盒药,嘴角勾起弧度。
至少现在这样也好。
不是他太过敏感,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感动,而是因为自从那一年以后,除了那几个兄弟就没有人再这样对他。
就像之前在酒吧,他没想到安维夏会出手帮他,他以为他会在旁边独自看笑话。
安维夏和那些人一样,也不一样。
不是虚伪,不是同情,是没有任何目的发自真心的关心和在意。
他在虚缈里流浪太久了,一点涟漪就足以引起他的戒备心。
或者是深埋的挚诚。
念钦突然自嘲一笑,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他不需要这样的感情,没有什么值得他真诚对待。
况且万一对方是故意的呢,故意对他好麻痹他的判断力。
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
而他,从来不会蠢到以身试险。
弱者只能沦为强者的玩物,没有什么可以成为他的掌控者,除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