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哈利轻轻咬了咬卡兰多的耳垂，带着热气的鼻息洒在他的耳廓。

卡兰多往哈利的颈侧缩了缩脑袋，含含糊糊地说：“不要，累。”

哈利的手并没有停下：“没事，这次不用你出力。”

……

胡闹的代价就是，第二天他们不得不使用幻影移形，才堪堪在约定时间赶到机场。

“哇哦！这就是军用机场？比我想象的还要……硬核！”卡兰多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

托尼·斯塔克戴着墨镜走了过来，先和哈利打了个招呼，然后落在他身边活力四射的卡兰多身上。

“斯塔克先生，这是我的伴侣卡兰多·弗里曼；卡兰多，这是我的老板斯塔克先生。”哈利为二人介绍了一下。

卡兰多堪堪齐肩的白发扎成半丸子头，还用着卢娜送给他的据说可以“驱赶骚扰虻”的发绳——当然不是一年级那根，发尾间或夹杂着几缕渐变的红。

他生就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型饱满，眼尾微微上翘并泛着自然的薄红；瞳孔是清澈的赤金色，看人时总带着一种天真又专注的神气，仿佛含着浅浅的笑意，面颊柔嫩白皙，一笑眼角便微微弯起，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卡兰多，”他主动伸出手，笑容灿烂，“幸会，斯塔克先生，我听哈利说，公司的实验室酷毙了，你是了不起的老板。”

托尼短暂地握了下手，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微扬：“有机会欢迎来参观，让哈利提前预约就好。”

电话铃响，哈利和卡兰多默契地站开了一些，托尼看着卡兰多略带兴奋地对着哈利说着话。这时候同性并不多见，托尼也是看见哈利桌上的照片，无意地提了一句，没想到这位平时不声不响的研究员真的就这么把男朋友带了出来。

——这性格简直太对他的胃口了。

“希望待会儿上了飞机你们还能这么有精神，那玩意儿可没有头等舱的服务。”托尼挂断电话，打断他们的交流，他用拇指朝身后不远处指了指一架灰色的C-17运输机，它的引擎已经开始发出低吼，于是率先转身朝舷梯走去。

“那就别傻站着了，小朋友们，该出发了。”

卡兰多快步跟上，和哈利嘀嘀咕咕地继续说着：“说真的，这大家伙看起来比夜骐……哦我是说，它的推力得有多大？它的起飞滑跑距离……”

下飞机后，他们又乘坐着军用悍马，行驶在崎岖的道路上。卡兰多靠在副驾驶的车窗边，看起来不受颠簸的影响，好奇地打量着窗外单调而荒凉的景色。

托尼坐在后排，随着车辆的摇晃时不时调整着坐姿，哈利在他旁边，一只手稳稳地抓着侧面的握把，一边毫无感情地汇报着自己的成果——以足够“麻瓜”的方式。

突然，一声尖锐的呼啸撕裂了空气。

“敌袭！” 前排的护卫驾驶员对着对讲机猛地大吼一声，几乎同时狠狠向左打死了方向盘。

悍马发出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猛地侧甩出去。巨大的惯性把所有人都狠狠掼向右侧，坐在驾驶员正后面的哈利手臂青筋暴起，卡兰多和托尼则反应迅速地拉住侧面的把手。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

轰！

第一枚炮弹在车队左前方炸开，灼热的气浪和沙石噼里啪啦砸在车身上。

“敌袭！三点钟方向！” 驾驶员的声音在随后爆开的密集枪声中几乎被淹没。

他猛踩油门，悍马引擎发出嘶吼，在坑洼的地面上疯狂地扭曲着前进。子弹像冰雹一样敲击着装甲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叮当声。

又一发炮弹落在近处，震得人耳膜发疼。车子被气浪推得几乎离地，驾驶员死咬着牙，竭力控制着几乎失控的车身，在烟尘和火光中寻找着突围的缝隙。

就在一枚□□拖着尾焰直冲他们这辆悍马的瞬间，哈利猛地闭上了眼。外界震耳欲聋的爆炸和喊杀声仿佛骤然远去，他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感知那枚炮弹的轨迹上。

他轻轻拨动了炮弹前端一片极小金属的时间流速，于是那枚原本精准飞来的□□，像是遭遇了一股微妙的横向气流，弹道产生了或许仅有两三度的微小偏折。

就是这微不足道的角度，决定了生死。

□□没有直接命中车厢，而是蹭着悍马的车前盖猛地爆炸了。近距爆炸的冲击波狠狠撕扯着悍马，将车内的所有人震得东倒西歪，托尼和前排的驾驶员当场晕厥过去。

卡兰多尝试着制造强光干扰敌人，但终究无法扭转整个战局。火力差距太过悬殊，他和哈利对视了一眼，也双双闭着眼假装晕倒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