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阵委屈的哭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不远处,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仰着头,伤心地看着头顶的树枝。一个亮黄色的气球被卡在了高处的树杈上,随着微风轻轻摇晃。
女孩的母亲正在一旁轻声安慰,但显然无济于事。那棵树很高,周围也没有可以攀爬的落脚点。
史蒂夫下意识地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树杈的高度,对那个年轻的母亲说:“女士,请让一下。”
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史蒂夫后退了两步,然后一个轻巧的助跑,一脚蹬在树干上,身体跃起一个夸张的高度,手臂伸展,抓住了那根细细的牵引绳。整个过程流畅而优美,落地时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
他将气球递还给那个早已停止哭泣、正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他的小女孩。
“给你,小姑娘,下次要抓紧了。”他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小女孩破涕为笑,她踮起脚尖,用还带着一点婴儿肥的柔软脸颊,在史蒂夫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先生!”
不是因为他是美国队长,不是因为他拯救了世界,只是因为他帮她拿回了一个心爱的气球。
一股久违的暖流涌遍了史蒂夫的全身,在这一刻,他不是什么战略资产,他只是一个帮助了小女孩的普通人。
不远处的长椅上,一个戴着墨镜、正在看报纸的红发女人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娜塔莎·罗曼诺夫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看到了史蒂夫脸上那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是在神盾局里从未出现过的表情。
她终于明白,对于这位冰封的队长而言,过于现代的信息,或许远远比不上一个中央公园的清晨,和一个被成功拯救的气球。这次看似随意的“散步”,对他适应这个新时代的意义,比神盾局所有的心理评估报告加起来还要大。
她默默地收回了视线,在自己的任务报告里,悄悄删去了“目标情绪消极,建议继续干涉”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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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克大厦的顶层会议室,宇宙魔方的全息投影在桌子中央缓慢旋转。
“它的能量输出极其不稳定,辐射值一直在临界点徘徊。”布鲁斯·班纳博士指着投影中一段剧烈波动的图谱,“任何试图从外部强行关闭它的行为,都可能引发一场……呃,规模超出预期的能量爆炸。最好的情况是,整个城市从地图上消失。”
托尼·斯塔克双手交叉在脑后,靠在椅背上仰着头,“别这么悲观,班纳。能量就是能量,只要找到正确的频率和逆变算法,我们就能给它装个‘关闭’按钮。贾维斯,尝试模拟一下,用负奇异夸克模型去对冲它的能量核心。”
“这行不通,托尼。”哈利翠绿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那幽蓝色的能量体,“你们把它看作一个单纯的物理引擎,但它更像一个活物,一个空间法则。它的熵增曲线呈现非线性的时间回溯特征,类似于一种……呃……‘永恒循环’咒的初级结构?”
托尼大喊:“说英语,哈利!或者至少是数学语言!”随后又陷入沉思,“等等……你刚才说的那个……”
班纳推了推眼镜,温和地补充:“这个立方体可能在非线性的时间维度上运作,听起来和一些的弦理论猜想不谋而合。另外,从伽马射线的角度来看,这种能量的确表现出一种奇特的‘意志性’,哈利的比喻虽然……非同寻常,但并非完全无稽之谈。”
然后他又转头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史蒂夫、娜塔莎和克林特解释道:“当一个强大的时空奇点被激活,它会在时间轴上留下扰动,就像石头扔进池塘。我们现在感受到的,可能只是它过去或未来某个时刻被完全激活时,传递回来的‘回响’。”
“‘自我意愿’……”托尼似乎想到了什么,“如果它的状态会根据观测者的意图和外界能量进行反馈,越是想用暴力手段控制它,它的反抗就越激烈?”
看着三人又凑在一起开始热烈地讨论起“空间法则”和“量子纠缠态”的相似性,史蒂夫小声问娜塔莎:“他们一直这样吗?”
娜塔莎面无表情地回答:“你以为卡兰多为什么不在这里?顺带一提,通常斯塔克的话要多得多。”
克林特默默地在一旁打盹,表示对这类会议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