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佑年见她死鸭子嘴硬，低低地笑了一声：“那没办法了，可惜我刚才没有把你生气时的表情拍下来，只能任由你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苏离被说得一阵尴尬和恼火，梗着脖子骂道：“你少污蔑我，你才睁眼说瞎话！”

“你是不是以为我回来得这么晚，是在外面被女人缠住了？”穆佑年跳过了刚才那个话题，很是认真地问道。

苏离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不知道对方是抱着怎么样的态度来说这句话的，她轻哼了一声：“难道不是么？”

“算是这样吧。”穆佑年竟然随口就承认了。

苏离脑子里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似的。自己幻想得再缠绵暧昧，也敌不过当事人的一句承认的话。

她在并不能被穆佑年看到的房间里愤愤地摆了下手：“你跟我说这种事情做什么，我没心情做你的爱情故事的忠实听众，我要睡觉了！”

穆佑年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话还没讲完。”

“那你一个人对着墙讲吧，我是你的心理医生，又不是深夜广播情感节目主持人！”苏离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

穆佑年的声音于是显得越发地模糊不清：“走之前我跟你说过吧，今天是我祖母的生日，所以穆依也去穆家了……”

苏离不知不觉地就又把被子掀开，露出了脸和耳朵。

穆佑年的声音继续传进来：“穆依喝醉了，祖母让我扶了她一把，不小心衣服就被她扯掉了一颗扣子。”

苏离听了个故事的大概，也不知道穆佑年说得是不是全部的真相，但是想到穆佑年其实本来没有义务解释，就感到有些不自在：“好了我知道了，你能让我好好睡觉了吗？”

穆佑年眼神闪烁，轻声说：“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他转身离开苏离的房门口，对于自己主动上前去解释的行为感到心情复杂。

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连自己都有些看不懂自己的行为了，从前连他自己怕是都不相信自己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情。

让他感到心有芥蒂的是，跟苏离说的并不是完整的事实。

一来穆家老太太对苏离的评价有些一言难尽，二来他和苏离目前的关系处在混乱中，将自己在外面被另一个女人如何纠缠勾引，总是立场不够充分，看上去很奇怪。

第二天清早的见面，苏离的态度中看不出昨晚留下的痕迹，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前一晚的事情带来的好处就是让两人打破了近几日以来的僵硬局面，相处的氛围渐渐轻松起来。

苏离现在看着穆佑年的脸心里就觉得怪异，她始终不敢肯定自己昨晚因为穆佑年和穆依走得太近而吃醋了。

早餐摆上桌，苏离还是试图回到两人关系明朗氛围轻松的那段时间，笑嘻嘻地说道：“给大佬递早餐。”

穆佑年瞅了她一眼，幽幽地来了一句：“那你是什么？”

苏离对自己的身份进行了一下严肃的反思，回答说：“在下当然就是随侍在大佬左右的得力助手了。”

“得力助手？那你把沈彤放在什么位置了？”穆佑年完全是一副要和她认真讨论这个问题的样子。

苏离心想这人怎么忽然这么较真，脸上还是堆起狗腿的笑容：“沈彤姐主外，我主内。”

说着还指了指穆佑年的胸口的位置，厚着脸皮说道：“内心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