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想要和你回到那个时候了？”穆佑年虽然停止了动作，却是仍旧摆出冷漠决然的姿态。

苏离也没辙了，只能瞪眼望着他。

望着望着，眼里的泪水就越聚越多，沿着眼尾滚出来，眨巴眨巴眼睛，睫毛上也挂着泪珠子，看上去像是被欺负惨了。

穆佑年抓住她手腕的手渐渐放松，眉心微微拢起，是一副既纠结又心疼的样子。

他见不得苏离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表情，这样的表情会让他清晰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施暴的人，是自己给苏离带来了痛苦。

苏离一时间连大喘气都没敢，眼里的泪水一直顺着眼尾往外流，这种无声的哭泣，更是让穆佑年惊慌。

穆佑年叹了一口气，放开她，从她身上起来，转身离开了房间。

苏离直到确定房间的门从外面被关上，才动了动因为紧张而变得僵硬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擦了擦眼泪。

她又一次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眼泪才是对付穆佑年最有效的武器。

不仅可以让他收起那副咄咄逼人的面孔，还可以躲过她不想要面对的事情，用来自保简直比拳头还要有效。

“原来那家伙既不吃软也不吃硬，就害怕别人哭啊。”

她仿佛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自认为找到了穆佑年的软肋之后，她的心又安定了一些。

随后她感到更奇怪的是，即便穆佑年已经拆穿了她之前的谎言，但是负责跟在她身后监视的保镖仍旧没有重新回来。

她现在不用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被人盯着，那种感觉让她连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又一次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苏离表现得很是平静，脸上的表情自然得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这一切都在穆佑年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化为乌有。

穆佑年刚朝她这边看过来，她就立刻变成了怂怂的样子，眼里不时地闪过惊恐害怕的光。

她越是这样，穆佑年就越是焦躁。

面对眼前这个女人，穆佑年既狠不下心来当个禽兽，又不甘心于做个无私的人在一旁默默祝她幸福。

反而更希望这个女人可以回头来看看他，接受他，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眼下看来，这一点念想完全就像是奢望。

“穆佑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苏离终于问出了酝酿很久的问题——既然穆佑年都不再让人监视着她，也不在关着她，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离开了？

她正做着美好的打算，穆佑年就给了她一个现实的打击。

看着她天真且充满希望的脸，穆佑年平静地说道：“当然是等到我愿意让你离开的时候。除非你自己逃出去。”

苏离的美梦顿时就醒了，耷拉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连面前的食物都在一瞬间失去了原有的美味。

穆佑年瞥了一眼她的脸，眸光闪烁不定，顿了顿，说道：“你可以试着当成是我们还是以前那样。”

苏离顺口就说道：“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我也不知道你会变成现在这样啊。”穆佑年说道。

苏离被他绕晕了：“我现在怎么了？我和以前有什么区别？”